兩名黑衣人架了一個麵色有些蒼白的人出來。這人的身子還虛弱得很,腳步踉蹌,幾乎是被兩邊的人架著拖到了蝶舞和冷子興麵前。雖然成了人質,這人的神色卻並沒有絲毫慌亂,抬起頭時,竟然還朝兩人笑了笑。赫然正是冷漠聞。
冷子興心中一沉,將手背在背後,朝蝶舞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臉上卻泰然自若地笑道:“諸位將這人架出來做什麼?莫非,是拿他想當作人質要挾我們嗎?”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六殿下,咱們都是明白人,就別說暗話了。不論如何,這冷漠聞總是你的兄長,他跟你們一起出來,你們總不能對他的死活不管不問吧?咱們先禮後兵,隻要雲姑娘肯跟我們回去,我們自然不會傷了五殿下的一根汗毛。”
冷子興也冷笑了一聲:“我們要是不管你手中人質的死活,你又能怎樣?”
冷意人仰天一陣大笑:“六殿下,不要逼我們。兄弟們也是上指下派,不得已而為之。不帶雲姑娘回去,我們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這人啊,為了保命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冷子興滿不在乎地看著冷漠聞瞥了瞥嘴:“他的死活,我並不關心。你們要殺要刮,隨便!反正疼得也不是我。”
聽了冷子興的話,冷漠聞也淒然笑了笑,對黑衣人說道:“我早說,我的生死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你們偏偏不信……”
“五殿下,你話太多了。”黑衣人扭頭看著冷漠聞,語氣中滿是冷意,“我們真的不敢傷你嗎?”黑衣人冷哼了一聲,伸右手“嗤啦”一聲,撕開了冷漠聞胸前的衣襟,同時左手一翻,已從腰間搬出一柄短劍釘入了冷漠聞的肩頭。
短劍釘入肩頭,冷漠聞疼得全身一陣戰栗。鮮血從他白皙的皮膚流淌下來,畫出一道刺眼的血痕。然而他卻要硬是緊咬著牙關沒有出聲。他相信,蝶舞和冷子興不會對他的生死毫不關心。冷子興口頭上敷衍,其實是在尋找機會動手。而不論自己如何張口,求救還是不求救,都會影響蝶舞和冷子興的判斷。所以,他不論如何疼痛,他都要硬抗下來。
見冷漠聞緊咬牙關,硬是不喊叫求救,黑衣蒙麵人也吃了一驚。冷漠聞的身子單薄柔弱,隨便哪個練過些功夫的人都不難看出,他並沒有戰氣護身。本以為,冷漠聞出身君王之家,沒有受過什麼苦,肩頭紮上一柄短劍,定會如殺豬一樣地大喊大叫,卻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有骨氣,居然一聲不吭。
就在黑衣人發愣的時候,蝶舞突然動了。之前,她一直靜靜坐在老婦人身旁,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拉開了身上鎖玉帶的扣袢。人一發愣,就難免走神。一走神,就會露出空隙。蝶舞看準了黑衣人吃驚發愣的時機,身化利箭,飛衝而出。
架著冷漠聞的兩名蒙麵的黑衣人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還沒懶得急明白什麼狀況,已經昏了過去。隻是,他們的胳膊還架這冷漠聞的胳膊。兩人一倒下,帶著冷漠聞也跟著倒了下去。蝶舞隻有俯身去拉冷漠聞。
然而,蝶舞剛一俯身,就發現腳下有淡綠色的法陣閃耀。同時,無數條藤蔓從法陣的邊緣長出,瞬間織成一個網,將蝶舞和冷漠聞困在了其中。這一變故完全出乎蝶舞和冷子興的意料。等蝶舞起身觀看時,藤蔓已經完全聚攏,織成了一個籠子。伸手觸碰,便會被藤蔓上的法陣反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