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丸剛落入木籠之中,就冉冉冒出紅色的煙霧,煙霧迅速在木籠中彌漫開來。蝶舞用手堵住口鼻,卻仍無法阻擋煙霧進入體內。
“哈哈哈!”黑袍長老一陣大笑,“小丫頭,你大膽狂妄,性口雌黃,自己做死,怨不得別人。今日,就讓你領教一下這催情丹的厲害。這位五殿下雖然體弱,長得也算少有得俊秀,你不妨享用一下。隻可惜……哈哈……隻可惜淩天痕不能親眼看到這一幕……哈哈哈哈……”大笑聲中,黑袍長老走出了石屋。
“哐當”一聲,鐵門關閉,石屋裏就剩下了被困在木籠中的蝶舞和冷漠聞。
蝶舞隻覺得丹田氣血不停翻湧,一股莫名其妙的熱力燃由小腹升起,燃便全身。她心中一沉,知道那黑衣人想用藥物讓自己與冷漠聞有染。這樣,不僅可以懲罰自己,還可以打擊淩天痕。但凡淩天痕心中有她,就一定會殺死冷漠聞才罷休。而殺死冷漠聞,就等於與水韻反目。
如此一石三鳥的計策,應該不是那黑袍長老一時興起想出來的,而是在他們到達之前就已經籌劃好。蝶舞微微皺眉,心中暗罵自己不及對方心思毒辣,竟然一招失算,被對方搶得了先機。當下盤膝坐下,氣沉丹田,勉強壓製由小腹升起的****。
微微運氣調息,蝶舞覺得身子不似之前那般炙熱。胸前的無痕刀淡淡發著十色柔光,一絲清流從無痕刀與皮膚碰觸的地方流入體內。就似一絲清泉慢慢注入幹涸的土地,平複著灼熱欲狂的經脈。想起淩天痕那深幽溫柔的眸光,蝶舞體內的激動逐漸平複了下來,隻覺得四周一片寂靜。
完全收斂心神,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蝶舞心中一陣空明,不知何時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襟。這才突然想起,這催情丹對自己有作用,對冷漠聞的影響恐怕更大。自己有無痕刀相助,尚且難以抵禦,冷漠聞怎麼能夠抵受得住?猛地睜眼,蝶舞首先看到的,是一片血光。
血是從冷漠聞的大腿上流出的。一根兩指寬的木錐貫穿了他大腿。鮮血仍在沿著木錐尖不停向外流淌。冷漠聞無力地半躺半臥,靠在木籠上,一動不動。
“漠聞!”蝶舞驚叫一聲,想撲過去查看。
“別!別過來……”冷漠聞頭一次決然朝蝶舞呼喝,蝶舞不禁停下了身。
冷漠聞虛弱地張開眼睛,朝蝶舞慘然一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如此……我是怕你一旦過來,我便控製不住自己。這催情丹的效力大約是一個時辰,再等小半個時辰,你再過來,也不遲。”
蝶舞看得出,冷漠聞盡量將聲音放得很平穩,盡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誰的腿上穿上一根木錐還能若無其事?
第三次,這已經是第三次他在她麵前受傷了!
看著冷漠聞腿上那根觸目驚心的木錐,蝶舞心中升起一股久違的怒火。自從為父母報仇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憤怒了。這憤怒是對那黑袍長老的憤怒,也是對她自己的憤怒。她曾對自己發誓,要保護這個少年周全,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眼睜睜看他為自己受傷。
緩緩站起身,蝶舞伸出雙手六指結印。一道淡綠色的符文從她指尖盤旋轉出,向木籠飛去。淡綠色光華朦朧處,那些藤條隨即彎曲縮卷,退回到地麵之下。連刺入冷漠聞腿部的那根木錐也“噗”一聲,變成細絲,沒入土地。
接著,蝶舞轉身走向了石屋的大門。她走得不快,但每踏出一步,門外的黑袍長老心中都是一顫。他的聲音也同他的心一樣顫抖:“快去稟報主上!淩天痕,淩天痕這個叛徒……竟然將木係法術傳給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