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伸了個攔腰,冷子興也不忙起身。盯著房頂醒了醒盹,才翻身坐了起來。
盈雪盈盈站在牢門之外,身旁站著盈冰。盈冰垂頭低眸,不敢看冷子興。恍惚可以看見,她眼圈發紅,似是剛剛哭過。臉上傷感淒婉的神情,更顯得她身姿單薄,楚楚可憐。直到這時,冷子興才恍然發覺,盈冰張得確是青秀美麗。稍微單薄的身姿,更顯柔美,讓人見之生憐。
她母親一定是個極美的人。不然,也不會惹得妖族族長為之動心。不知道,是她張得更美些,還是她母親長得更美些。隻可惜,她是個半妖,不論是在人界還是妖界,都很難容身。若不說出自己的身法,便那般留在人間,恐怕好要好些。不知為什麼,她會選擇妖界。
“嘩啦”一聲,盈冰抖出一條看起來十分纖細的鎖鏈,甩手從牢門丟進了牢裏,“六殿下,出去之前,麻煩你將這個帶上。”
冷子興也並未多言,俯身撿起了鐐銬,在手裏掂了掂,鎖環扣在了自己手上。
“我們走吧。”等冷子興戴好了鐐銬,盈雪輕念法訣,去掉了牢房四周的符文,打開了牢門。
邁步走出牢門,冷子興跟在盈雪後麵,經過一條悠長的地道,向外走去。盈冰一直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不跟在冷子興身後。
三人走去牢洞,冷子興就不禁皺起了眉頭.在洞裏,他就感受道為了外麵的灼熱濕氣。抬頭觀看,昏暗的天空一片血紅,似要壓下來一般。牢洞外麵齊齊站著兩列妖兵,有的鷹鼻菱口,有的身後羽翼未去,無法完全幻化為人形。
兩排妖兵中間,站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頭發已經斑白,卻帶著一身蠻橫的霸氣。冷子興一眼看去,就明白這人定是這群風妖的族長了。心中不禁暗自比較:同為一族之長,一國之君,父王身上就沒有如此懾人的霸氣。果然,妖族如傳說中,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種族。不是這種梟雄,便無法統領全族。
盈冰和盈雪對冷子興以禮相待,她們的父親卻是毫不客氣。見到冷子興走出山洞,對手下一揮手。一名妖兵一抖手中的鐵鏈走上前,想將手中鐵鏈係在冷子興的手銬上,以便拉著他前行。站在在一旁的盈雪覺得不妥,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低下了頭,沒敢說出口。
見那妖兵走到近前,冷子興心中有氣。自己是人,怎麼能被這些妖當做畜生一下牽著走?眉頭一皺,猛地發動體內戰氣,將那妖兵震飛了出去。
這一下,出乎左右人的意料。羽族中,從來沒有人敢反抗族長,就連兩位公主也從來不敢對父親撒嬌任性。這個人類居然剛到這裏,便如此放肆。在場的人全都呆住了。一時間,四下一片寂靜。那羽族族長的神色更加陰沉,臉色也變得鐵青,眼睛直直等著冷子興,似隨時準備抬手將他斃於爪下。
看到對麵那不可一世的老頭麵色變得難看,冷子興心裏覺得十分有趣,哈哈大笑道:“我人雖然在你們手裏,卻還是按自己的意誌行事。想讓我像畜生一樣聽你的話,就是做夢了。老伯,你若動怒,不妨將我一刀殺了。也省得我變成荒魂,百年受苦。
冷子興這話說得沒錯。羽族既然需要利用冷子興這個天生水靈震懾天劫,就不能殺他。就算用盡辦法折磨他,那痛苦也及不上火焰煉獄中的無盡痛苦。所以,族長雖然生氣,卻拿他沒辦法。最終隻是橫了他一眼,冷冷道:“小子,若想笑,不妨多笑幾聲,免得過一會兒,哭都來不及。”說著一擺手,所有人跟在他身後往焰池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