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握緊雙拳,憤憤道:“十日的一片癡情被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欺騙利用,還要每日卑躬屈膝地侍奉在這種身側?上神之中出現這種敗類,就沒有其他的上神覺得看不過眼嗎?”
“嗬嗬,蝶兒,你還是不夠了解上神。那些上神們大都自命清高,隻求獨善其身。嘴上說是與世無爭,其實不過是膽小怕事罷了。能夠修成上神是百世不遇的機遇,若是不慎喪命,便要墜入輪回,變成一屆凡人,千年修行隨之毀於一旦。因此,這些上神為了保全自己的修業,絕對不會輕易插手去管別人的事情。”
蝶舞冷笑道:“我沒有千年修業,或許沒有資格數說那些上神的不是。但我還是想說,像這樣天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過日子,跟抱著金罐子死也不肯撒手的守財奴有什麼區別?為了守住自己的千年修業,連是非曲直都不分了,這樣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旭日東升,橙紅色的陽光照在蝶舞的臉上,映著她目光中不失嫵媚的堅定與果決。淩天痕靜靜凝望了蝶舞良久,終於忍不住將她拉入懷裏,壓在身下,吻住了她的櫻唇……
許久許久,蝶舞終於推開淩天痕坐起身,兩頰緋紅,咬著嘴唇嬌嗔道:“瞧你!看到四下無人便大肆輕薄人家。正經的事情都還沒說完……後來呢?十日怎樣從那個無恥的上神手裏逃脫了?”
被蝶舞一推,淩天痕索性躺在了甲板上,將雙手枕在腦後,望著淡藍的天空,一雙紫色的眸子清澈得不帶任何喜怒,淡淡道:“滴血認主之後,神器就必須對主人惟命是從。除非主人死亡,否則神器是不能自行離開主人的。將噬日弓送出之後,我一直派人暗中查訪。發現那上神原來是個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之後,我盛怒之下,將他擊殺,奪回了噬日弓。經十日的苦苦哀求,我便順手幫他殺死了那害死他摯愛的仇人。”
三言兩語,淩天痕就將自己殺死兩位上神的事情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而蝶舞卻明白,要擊殺兩位上神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淩天痕如此說的原因,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與兩位上神的激戰太過激烈,難以用隻字片語描述,所以他便索性省略不說;二是,他本身的力量遠遠高於這兩位上神,擊殺他們易如反掌,戰鬥的經過自然沒有什麼可說的。以蝶舞對天痕的了解,真正的原因,多半是後者。
“原來,是你救了十日,並替他殺死了仇人。難怪,他剛剛化靈,便要向你行禮問候。那麼,後來呢?天痕為什麼沒有成為噬日弓的主人?噬日弓又怎麼會流落到人間?”
“噬日弓雖然是我造出的神器,我卻無心將它據為己有。何況,當時我已有了無痕刀和魔音琴。我知道,十日的心愛之人,墜入輪回之後,一定會轉世道人界。索性,就讓十日送到了人界。若是兩人真的有緣,他說不定還可以尋到她的轉世。”
蝶舞點頭沉思道:“聽青兒和朱兒說,十日的前一任主人等級並不高,可十日還是認她為主,忠心地守護在她身邊。難道,十日的前一任主人,就是他摯愛之人的轉世嗎?”
“或許吧……”淩天痕輕輕歎了口氣道,“隻可惜,就算再次相見,她也不再記得為她甘願淪為劍靈的十日了。竟然還將噬日弓留在不見天日的海底,終日受鬼界濁氣的煎熬。”
聽出淩天痕語氣中的傷感之意,蝶舞扭過頭朝他嫣然一笑:“我不會忘記天痕的。就算不得不輪回轉世,我也要將對你的記憶烙印在魂魄之上,帶著永世輪回,直到魂飛魄散。”
鬼界風波平息之後,航行變得一帆風順。
旅途之中,冷子興時而會找淩天痕,請教一些可以使用在噬日弓上的法咒及方法。大多數時候,淩天痕都會詳細地加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