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痕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蝶兒心底裏,還是將她當作朋友,希望她能改過,才會情不自禁地找理由為她開脫。盡管,湛清靈傾心於飛雲兄,這份感情也並不是一無所求的。飛雲兄的力量,蝶兒是親眼見過的。如果能得到飛雲兄的幫助,湛清靈複國大計的成功隻是朝夕之間的事情。何況,飛雲兄為人瀟灑倜儻,又生得俊雅絕倫,有幾個少女見了不會動心?若說湛清靈沒有得到飛雲兄就是可憐,那可憐的人又何止千萬?”
見蝶舞皺眉不語,淩天痕歎了口氣道:“蝶兒若是還想不通,我便換一種問法。若換了你在湛清靈的位子上,會為了複國犧牲色相去委身於那些權貴嗎?”
蝶舞搖頭道:“不會!”
“所以說,湛清靈所走的路,是她自己的選擇,跟別人無關,也說不上可憐。隻是,人各有誌。在湛清靈心中,權利比感情,比清白,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而已。”
蝶舞明白淩天痕說的有道理,可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就好像胸口壓了一塊兒大石頭,呼吸也變得不通暢起來。略一沉思,蝶舞歎了口氣道:“我們跟著湛清靈去看看,她現在又在做什麼吧?”
淩天痕知道,蝶舞仍不願將湛清靈想成十惡不赦的壞人,無奈之下,隻有點了點頭,與蝶舞一起尋著剛在湛清靈所去的方向找了過去。
湛清靈的屋子後麵有一間很大的屋子。屋子裏,是有一個兩丈見方的浴池。此時,湛清靈就在這個浴池裏沐浴。浴房的四壁的牆上,點著油燈,將整個浴房照得燈火通明,也將她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赤紅的長發挽成一個髻盤在頭上,露出了纖美白皙的脖頸。池水齊胸,托出她瑩潤的****半抹,鎖骨如玉琢出的一般,優美的線條一直延伸到雙肩。
湛清靈洗得很慢,很仔細,也很用力。好似,不這樣,就無法洗清她身上的汙穢一般。她的身體卻在微微的顫動,晶瑩的淚珠一顆顆沿著她的臉頰滑下,滴落在浴池之中,漾起一道道輕微的漣漪。然而,那漣漪畢竟太過細微,瞬間便湮滅在了激蕩的水花之中,就好像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湛清靈就這樣,一邊靜靜落淚,一邊清洗著自己早已洗得潔淨的身體,仿佛已洗了很久,仿佛還要洗很久。
蝶舞默默站在窗外看著,心裏說不出得惋惜。她看得出,湛清靈內心深處,也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極為讓人不齒,心中也覺得羞愧屈辱。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那樣去做呢?
又不知過了多久,湛清靈捧起一把清水,洗去了臉上的淚痕,平靜地說到:“蝶舞妹妹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蝶舞心中一驚,隨即明白,湛清靈也修習了風係法術,並且比自己修習的時間要長許多,風係法術的等級也要高於自己。所以,湛清靈一旦展開靈識之後,要發現自己在窗外,並不是一件難事。隻不過,看情形,她隻發現自己在窗外,卻沒有發現淩天痕的存在。
蝶舞側身朝淩天痕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在外麵等待,自己一個人進去見湛清靈。然後,一個縱身,從窗戶躍進了浴房。
“也許,妹妹說的是真的。可是,妹妹還沒有到渺天城,百裏大人就派人為你準備好了居所,並派親信去臨水城。飛煙也開口閉口都是蝶舞姐姐,回到渺天城沒有幾日,也跑去邊境接你。看那時的情形,我就明白,百裏大人和飛煙定是要將幻妖劍交到你手中了。可是,我還是不甘心!憑什麼?我在渺天城三年,該做的我都做了,難道,就敵不過與妹妹的數麵之緣?換了妹妹是我,你會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