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雲清揚應該一早就去閉關室練功。看到若狐的樣子,索性就不去了,留在屋裏陪著若狐。
若狐心裏知道,這一天是自己一個月一次的衰弱期。想要像之前一樣,跑出去找個無人之地獨自度過。可是看到雲清揚一臉關切的樣子,又不忍心丟下他跑開。於是,就留了下來。
過了中午,若狐的精神開始變得萎靡,體溫也比平時高了許多,趴在雲清揚身邊輕輕低吟。
雲清揚剛剛見到若狐時,正巧是她剛剛長成六尾的時候。若狐化作人形的時候,也沒有跟他說過自己還不是成年體,每到月圓之夜尾巴就會增加一條。是以,雲清揚根本不知道若狐到到底是怎麼了。還以為她是得了病,給她熬了清熱去火的藥送到她嘴邊。若狐根本沒病當然不肯喝那麼難喝的藥。雲清揚無奈之下,隻有先將藥含在口中,再嘴對嘴地灌到若狐口中。
被莫名其妙地灌了一肚子苦得要命的藥,若狐真是滿肚子苦水,沒有地方吐。
見若狐喝了藥之後,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加虛弱,雲清揚愈發擔心。一整天什麼都沒做,就陪在若狐身旁,自己滴水未進。
過了掌燈時分,若狐的樣子顯得更加痛苦。一直撐到明月高懸的時候,若狐不願讓雲清揚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獨自鑽進了被子裏,躲著不出來。雲清揚本想要強拉她出來,無奈若狐死命裹著被子,雲清揚也不能勉強。隻有守在床邊看著不住抖動的被子,心急如焚。
不知過了多久,被子中的抖動與翻滾終於停了下來。又沉了一會兒,一隻象牙雕琢般的玉手從被子裏探出來,拉開了被子。若狐探出頭來時,已變成了一個披散著赤金卷發的少女。眨了眨那雙血玲瓏般剔透的眼睛,怯怯道:“清揚哥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再次見到化成人形的若狐,雲清揚喜出望外:“真是嚇死我了!真的沒事?是不是因為要化成人形,才這麼難過?”
若狐搖了搖頭,頭發蹭得雲清揚說不出的舒服:“不是的。清揚哥哥,若狐是九尾狐。可是,還沒長成成體。因此,每到月圓的時候就要長一次尾巴,直到長全了九條尾巴為止。”
“直到長全了九條尾巴為止?那豈不是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要這樣難受?之前的月圓之夜都是怎麼過的?姐姐有沒有陪在你身邊?”
“唔……之前,每到月圓之夜,我就自己跑出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等到尾巴長出來,再回去。”
看到若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雲清揚心中又愛又憐,一時忘情,將若狐摟在了懷裏:“以後有我陪著你,不要再自己苦熬了。”
在痛苦掙紮與寂寞無助中,若狐獨自度過了六個圓月之夜。到了第七個圓月之夜,才體會到了有人陪伴的幸福。聽了雲清揚的話,心中一暖,將頭紮進他懷裏,輕聲應了一聲:“好……”
“清揚,怎麼一天沒見到你的人影?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隨著話音,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推開屋門走了進來。正好撞見雲清揚抱著若狐的情景。見雲清揚坐在床上,抱著一個陌生的少女,老者愣了半晌,這才一臉怒容,大吼了一聲:“清揚!給我滾下來!”
“外公!”雲清揚也沒有想到上官正會在這個時候闖進自己的屋子。心知外公看到眼下的情景,一定是誤會了,雲清揚急忙放開若狐,搶步到上官正麵前,撩衣襟跪倒,“外公,這不是……”
“不是什麼!”不等雲清揚解釋,上官正已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混賬東西!膽子越來越大了!偷偷帶了外族女子回來不說,還不理族內事務,在屋中跟她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