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沒事了,娘別擔心。”抬頭見上官正臉上也露出了關心的神色,雲清揚知道外公已經不再生自己的氣,這才解釋道,“外公,您先別動怒。清揚並非耽於美色,不顧族中事務。她叫若狐,是火靈獸九尾狐。也就是我前兩天帶回族來的小狐狸。我和她之間,並非您適才所想的那種關係。”
看到雲清揚轉危為安,上官正鐵青的臉恢複了些血色,已無心去責備雲清揚。可是,他一向心高氣傲,就算心中歡喜,也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向晚輩服軟。冷哼了一聲,道:“你與她有沒有肌膚之親,我不清楚。但是,你若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又怎麼會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她?我和你舅父平日裏是怎麼教導你的?到底是族規重要,還是兒女私情重要?”
被上官正一問,雲清揚一時無言以對。扭頭看著若狐那雙無辜的眼睛,心中不禁苦笑。沒錯,若不是因為喜歡若狐,他怎麼會舍命去救她?而且,現在回想起來,他依然覺得就算剛才為救她而死,也不覺得後悔。但外公說他不將族規放在心上,他心裏依然覺得冤枉。如果不是為了黑蛇,如果不是估計黑蛇的族規,他有怎麼會到現在仍不敢對若狐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叫若狐?”上官茹一邊替若狐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邊上下打量若狐。
輕輕應了一聲,若狐被上官茹看得不好意思,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若狐長得真是可愛。讓人看著就不禁覺得憐惜。這身衣服是我年輕時穿過的,沒想到穿在你身上會這麼合身。”拉若狐坐下,理起她那赤金色的頭發,用象牙梳子慢慢替她梳理,上官茹溫柔地一笑,一臉疼惜的神情,“我也有個女兒,可惜,自小就送去了別處。我一直也沒有機會替她梳頭。”
若狐低頭望著銅鏡中上官茹的臉龐,眨了眨眼睛問道:“伯母的女兒……是蝶舞姐姐嗎?”
聽若狐突然說出蝶舞的名字,上官茹的手一顫,手中的梳子差點掉落在地上:“你……你怎麼知道她的?聽清揚給你說的,是不是?”
“不是的,我在遇到清揚哥哥之前,就跟在蝶舞姐姐身旁。”若狐扭過頭,望著上官茹甜甜笑道,“剛看到伯母時,我就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原來,伯母是蝶舞姐姐的母親。難怪會如此相像呢。”
在黑蛇族中,上官茹從不過問正事,既不知道雲清揚前一陣外出是去巽飛搶奪幻妖劍,也沒有聽說蝶舞最終奪得幻妖劍的事情。不過,微微一怔,上官茹就已從若狐的話裏猜到,前一陣雲清揚在外麵的那段時間,一定碰到過蝶舞。想到這個剛一出生就離開了自己身旁的女兒,上官茹又是心酸,又是愧疚:“蝶舞她,過的還好嗎?”
聽上官茹這麼一問,若狐立刻想起自己離開蝶舞時,蝶舞與淩天痕如膠似漆的樣子,垂下眼眸點了點頭:“蝶舞姐姐過得很好。”
隻說了一句,若狐就沒有再說下去。有天痕在蝶舞姐姐身旁嗬護著她,有師兄和師父在身旁照顧著她,她怎麼能不好?哪像自己,孤苦伶仃地四處漂泊,沒有人喜歡,也沒有人疼?心裏一陣酸楚,險些掉下淚來。
“你隨著蝶舞時,有沒有見過她的父親……”話說到一半兒,上官茹停住了嘴,慘然一笑,沒有繼續問下去。
“伯母,你問什麼?”若狐正暗自出神,沒有聽清上官茹的話。
“沒,沒什麼……”上官茹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若狐,你怎麼會跟清揚回到黑蛇來?”
“我,我跟蝶舞姐姐走散了,就碰到了清揚哥哥。後來,清揚哥哥帶我去找蝶舞姐姐時,蝶舞姐姐已經回水韻去了。於是,清揚哥哥就將我帶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