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雲清揚點頭道:“好,我聽娘的話。容我跟若狐道個別。”
走到若狐床邊,雲清揚輕輕拉起若狐的手握在手中,靜靜凝望著若狐的睡臉,眼中滿是不舍。許久許久,他俯身在若狐額頭上吻了吻。再次站起身時,雲清揚眼中脆弱的神色已經一掃而空,仿佛已恢複成了原來那個冷漠孤傲的少年。
“娘,若狐就拜托你了。”毫無陰陽頓挫地說了最後一句話,雲清揚邁步出了屋門,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景,上官茹的眼神變得異常複雜,喃喃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太狠心了?自己走上這條無情之路還不夠。還要讓自己的兒子也走上同樣的道路……”
若狐醒來之後,問起雲清揚的事情。上官茹便說,雲清揚成親之後,不便再來見她。若狐雖然一臉落寞的神情,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裏,上官茹都留在若狐身旁照顧她。相處的時間越久,上官茹越喜歡若狐那單純無邪讓人憐愛的性子。隻可惜,若狐不是黑蛇族內的人,無法成為清揚的妻子。不過,上官茹也曾想過,如果有朝一日,黑蛇的百年大計能成,清揚坐上了王位,便不需要在忌諱不得與外族通婚的族規。若是兩人真的有緣,說不定還有機會在一起,盡管希望十分渺茫。
到了第七天頭上,若狐身上的化功散的藥力已經完全解開了,氣血也完全恢複了。上官茹便安排人,準備送若狐回水韻。若狐想要與雲清揚道別,被上官茹以清揚公務繁忙為名拒絕了。
第十天,若狐在五名黑蛇族人的護送下,啟程由森丘向水韻進發。五國之中,森丘是離水韻最遠的一個國家。要從森丘到達水韻必須穿過紅蓮和巽飛。
若狐無心趕路,一行人走得也並不快。月圓這日,正好到達洪城。
心裏明白,今天又是一個月一次的特殊日子,若狐趁著夜色化成狐型從客棧跑了出去。在房脊上躥高跳躍,見一個很大的院落中有一個高高的草堆,便鑽了進去。
與以往的圓月之夜一樣,月至中天之時,難以忍受的燥熱和疼痛在全神流竄。而不同的是,這次的痛苦讓若狐尤為難以忍受。如果,從來不曾有人陪在她身邊,她或許便不會覺得一個人度過這樣的夜晚又多麼痛苦。
“以後有我陪著你,不要再自己苦熬了。”——話語仿佛還在耳邊,身上仿佛還留著他溫暖的氣息。然而,雲清揚的人卻沒有陪在身邊。清揚哥哥是騙子!明明說過,要陪著我的。想到自被雲清揚救出後,便再也沒有見到他的麵,若狐心中一陣委屈,眼淚便不由得落了下來……
在孤寂和痛苦中一個漫長的夜晚,第二天若狐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被一群穿著豔麗多姿的少女圍在了中心。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還這樣一絲不掛的。”一個嘴角長著一顆美人痣的美婦人笑著走到若狐身旁,將一套衣服遞到若狐手裏,“先穿上吧,別著涼。”
若狐茫然接過衣服穿在身上。那美婦人又領她到房中吃飯,還讓她喝了一種香甜可口的水。若狐正覺得口渴,又覺得這水十分好喝,便喝了許多。喝完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轉天中午了。可是,醒來之後,仍然覺得頭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