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月下論情為何物1(1 / 2)

“走吧。”不等那少年把話說完,嚴茂琮已伸出沒有被冷子興架住的那支手,指了指斜前方,“義父在那裏給眾位安排了住處。”

眾人行步間,蝶舞回望,就見剛才那個少年跺了跺腳,衝進了大廳……

將眾人送到了住所,嚴茂琮就掙脫了冷子興的支撐,朝院外走去。

“等等!”湛清靈閃身攔在門前,鳳眼斜睨,瞟著嚴茂琮。“你的人和命都是我的了,還想去哪?難道,是想借機逃跑?”

嚴茂琮冷冷看了湛清靈一眼:“你若怕我逃跑,不妨將我的雙腿砍下來。否則,腿長在我身上,沒準兒我什麼時候就跑了。”

麵對眼前這少年的倔強和冷言冷語,湛清靈無奈,隻有退讓了下來:“那好,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裏。以便我隨時能找到你。”

嚴茂琮伸手指了指對麵的院落,就頭也不回地繞過湛清靈,走進了那院落。

望著嚴茂琮遠去的背影,冷懷悠一臉佩服的神情:“這個嚴茂琮可算是我見過的,最不怕死的人了。”

蝶舞幽幽道:“何止是不怕死?他簡直就是好像在一心求死……”

夜深人際之時,下玄月當空高懸。蝶舞的房門被人輕輕叩開。打開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居然是湛清靈。

見蝶舞衣衫齊整,湛清靈揚眉淺笑,輕聲道:“蝶舞妹妹,還沒睡嗎?”

回頭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若狐,蝶舞邁步出了屋子,反手帶上房門:“什麼事情?”講述完分別的這兩個多月中的經曆,若狐好不容易才睡下,蝶舞不想將她再吵醒。

“蝶舞妹妹,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生來就不怕死的人?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我覺得,白日裏嚴魁和嚴茂琮不過是在演戲。他們算定我不會真的殺死嚴茂琮,才會那樣有恃無恐。”

“清靈公主,你想多了。”君子眼中皆是君子,小人眼中皆是小人,蝶舞心裏倒是覺得,正因為湛清靈自己善於做戲,才覺得別人也都是在做戲。

滿不在意地笑了笑,湛清靈道:“我知道,妹妹心裏一定是在譏笑我。不過,就算你覺得我陰險狡詐也無所謂。如果那嚴茂琮真的一心求死,這其中就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緣故。所以,我想偷偷到對麵的院落去探查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湛清靈的這句話倒是讓蝶舞動心了。自看到嚴茂琮眼中那淒絕的神情,蝶舞心中就一直覺得疑惑,不知道這少年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不幸,竟然年紀輕輕就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蝶舞點頭之後,湛清靈便回身飛身越上了院牆。院門已經關了。萬籟俱寂的夜色中開啟院門難免會發出聲響,引起別人的警惕。要想不打草驚蛇,就隻有翻牆躍脊。讓湛清靈驚訝的是,她落在院子中的同時,蝶舞也已經後發而先至,到了院子中。身法就如鵝毛一般,悄無聲息。

“她說要帶你走,正好隨了你的心意,是不是?”——湛清靈還沒來得及吃驚,屋中就傳來了一聲厲喝。蝶舞一聲不響地朝湛清靈打了一個手勢。兩人貼到窗沿下,隱身在暗處,向屋內張望。

屋中有兩個人:麵色蒼白的嚴茂琮斜倚在床頭。這時,他已換上了一身較為寬大的灰布便衣,長發散落下來,遮住了他的半邊臉。借著跳躍的燭光望去,他的臉白得好像一張白蠟紙,沒有半點血色。他的臉本就長得俊秀,此時的柔弱之美,連少女們看到也會嫉妒。床前的凳子上,坐著白日裏,眾人見過的那個麵部線條略顯粗獷的少年。看樣子,剛才的吼聲,就是他發出的。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你原本就喜歡她!當年,要不是為了讓我手下留情,放她一條生路,你壓根就不會答應與我春宵一度,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