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司徒靜隻是求下一紙休書,提出與雲清揚分道揚鑣,倒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然而,侍奉在神殿中的女子,必須是處子之身,司徒靜身為人妻,怎麼能再進入聖花神殿?
直到司徒靜挽起衣袖,亮出手臂上那點鮮紅的守宮砂之後,人們才恍然大悟。有人歎息,有人無奈,有人歡喜,有人傷悲……上官虹卻立刻批準了司徒靜的請求。
若狐複活的第三天,司徒靜進入了聖花神殿。與此同時,上官虹同意淩天痕辭去聖花神殿聖者的要求,專門為淩天痕在聖花神殿之中設立了一個聖賢的虛職,仍以對待聖者的待遇對待淩天痕。並同時委任司徒靜在下一任聖者出現之前,暫時代理聖花神殿聖女。
拿到批準自己辭呈的詔書,淩天痕隻是付之一笑,隨手丟到了身後的幾案上。
蝶舞也不禁莞爾:“半個月前,天痕提出辭呈,舅父還在反複猶豫。若狐剛一複活,舅父就批準了你的辭呈。看樣子,是知道你幫助清揚召回若狐魂魄,才使若狐複活的事情了?”
“我本也沒想瞞他。”淩天痕眉宇間露出一分傲氣。
蝶舞沉吟道:“司徒靜雖然離開了清揚,心裏始終還是喜歡他,但絕對不會辦出對清揚不利的事情。舅父這樣做,既穩住了司徒家的人,又補償了司徒靜,還借機將心腹安插進了聖花神殿,鎮住了這邊的不穩定勢力。果然是一舉多得的好主意。舅父不愧是一代梟雄之材。換做清揚,就不一定有這樣深的心機了。”
看著蝶舞一副認真推敲的樣子,淩天痕淡然笑道:“他是蝶兒的舅父,自然不會算計到蝶兒身上。何必費心去研究他的心機?”
“我倒不擔心舅父會害我。隻是覺得舅父為人這樣古板,心機又如此深,想要從他手中將娘帶走,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前一次,我利用清揚的苦肉計,鑽了個空子,讓他答應讓清揚和若狐在一起。估計,舅父已經對我有了防備,再想故技重施,恐怕就不靈了。”
伸出二指,撫平蝶舞微蹙的眉頭,淩天痕笑道:“總是為別人的事情費心。索命環不久便要臨世了。就算擔心,你也該擔心索命環會落入別人手中的事情才對。”
蝶舞搖頭淺笑:“該是我的,別人怎麼搶也搶不走;不該是我的,就算爭也掙不到。索命環的事情,現在想也沒有用。隻要十日之後,我們準時到達沙城,花落誰家自有天命。何況,有你在身邊,我根本就不必擔心別人從我手中將索命環奪走。”
“你倒是自信得很。”
“倒也不是自信,隻是操心也沒有用的事情,我從來不去操心。”說著,蝶舞突然朝淩天痕古怪地笑了笑,“天痕,最近你總跟師兄混在一起,是不是在偷偷教他什麼法訣?上次,師兄使用冰夷流雲都沒有將法力全部耗光。一定是你傳授了他什麼法門,是不是?”
沒有回答蝶舞的話,淩天痕笑著反問道:“怎麼?你不喜歡我教導子興?”
“不是!天痕肯教師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喜歡?隻是……”蝶舞頓了頓,歎了一口氣,“那次,在妖界焰池旁,飛雲為了我出犯天條,反轉五行輪。我擔心他會出事,不得不求助於蝶依的力量,隨即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後,盈冰就已經不見了。師兄說,盈冰已經被救出來。是因為跟他賭氣才回了羽族。我也暫且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