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站在門邊,腳下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得讓她邁不開步子。地上散落著衣物,整個房間內彌漫著淫穢的氣息。床上的人兒發出放蕩的呻/吟。燈芯看著這一切,卻是說不出一句話。為什麼是這樣?
“有客人來了啊!”床上的男子邪魅地笑著,下了床,接過旁邊的侍女遞上來的衣物。他穿戴好,滿是鄙夷地看眼床上麵色潮紅的女子,“這樣才像花魁嘛!”燈芯站在原地,隻覺得手指冰涼,腦子一片空白。
“月堂主還真是放蕩啊!”那個男子一把揪住月清顏的青絲,笑意中顯露著不屑。
“我殺了你!”燈芯突然出劍而上,劍氣逼人,仿佛一下子冷卻了房中的溫度。可是,那劍卻是被那人用兩個手指便夾住了。
“你連刺青都還沒吧!”那人手指一轉,再鬆開,那劍便是斷成了三截,充分顯示了他和燈芯實力的差距。
“燈芯,快……走……”月清顏喘息著,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快走啊!”
“月姐姐!”燈芯猶豫著,她看著月清顏愈漸蒼白的臉頰,心一陣陣抽痛。然後,她毅然轉身,快速逃離。
“追!”那男子冰冷的聲音在這夜幕中分外清晰。他轉過頭看著床上服毒自盡的美麗的女子,笑意越發陰冷。
月下,燈芯逃得十分狼狽,那些追她的人在“離殤”中都是高手,而她卻還是連殺手都還不是。唯一值得自豪的輕功,也因為內力的不足而漸漸減慢了逃離的速度。
“為什麼背叛‘離殤’?”燈芯喘息著,身上已滿是傷痕,看著圍著她的三人,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你們忘了‘灼’嗎?冥堂主能給你們解藥嗎?”可是,燈芯卻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猶豫。
“有芙夫人在。”那些人的眼中閃過笑意,他們要慢慢的殺死燈芯,那種垂死掙紮更容易讓人滿足。燈芯卻是呆住了,芙夫人?她知道,芙夫人是“灼”的配製者。有她在,解藥根本不成問題。
燈芯丟開了劍,麵對他們,她早就知道自己離不開一個“死”字。隻是她不甘心。在劍迎麵而來之時,卻是有人擋在了燈芯麵前。那人的身影極快,燈芯根本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招的,隻知道,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那三名殺手已是倒在了眼前。然而,那人卻是一言不發,看了眼燈芯之後,便又離去了……
回到央殊閣,燈芯還未來得及換下夜行衣,已是被王爺派人“請”過去了……
天瑞閣內隻有六王爺坐在那裏,燈芯跪在地上。失血過多讓她的唇色呈現的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她直視君祈穆,眼中還有著恨意。她的小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是‘離殤’的人。”君祈穆說的是陳述句,眉眼間都是犀利。燈芯抿著唇,沒有回答。他會知道,這一點她早就料到了。
“王爺弄錯了。若我是‘離殤’的殺手,身上怎麼會沒有刺青?”燈芯冷淡地看著他,他們根本不知道“離殤”的事情。
“這正是本王好奇的地方。”君祈穆微揚著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你要是想讓王妃沒事,就老實交代。”
“這跟王妃無關!”燈芯脫口而出,她自己都還沒弄清楚,怎麼告訴他!
“可是她身上卻有刺青。”君祈穆眉頭微蹙,他分明記得她身上是沒有刺青的,為什麼會出現這個“離殤”的標誌?那晚的銀針!君祈穆一下子清楚了,那名黑衣人是要拖上官羽下水。
“我不知道小姐為什麼會有!她以前是沒的啊!這是陷害!”話雖如此,那個“灼”她又怎麼會分不出真假呢!若是陷害,那就隻能是樓主了……燈芯正在煩惱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滿眼認真地開口:“我的確是‘離殤’的人。”君祈穆詫異於她突然轉變的態度。
“盡管我沒有刺青,但是我知道‘離殤’的刺青是什麼樣子的。”燈芯努力地回想著,“‘離殤’的那個薔薇刺青叫做‘灼’。‘灼’的樣子的確是一朵薔薇,但是一般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