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是被朱紅色的圍牆築起的華麗牢籠,給了人們權利又奪去了人們的自由。然而,這樣打了一巴掌又給一顆糖的規則,卻使很多人迷失了方向。隻知曉是一味地向上,不知最高處象征著絕對的座位下,堆累了多少的屍骸,可能就有你我……
禦書房內,皇上的眉頭蹙得很緊,臉色凝重地聽著四王爺——君祈元調查到的訊息。他握著瓷杯的手慢慢地收緊,仿佛所有的怒氣都彙聚到了沉默的瓷杯身上。有些悶的破裂聲成了瓷杯最後的悲鳴。鮮紅的血混著參茶,在案幾上無聲地流淌,恍如顯現了日後的祁昀城……
“四皇弟,這些……都屬實嗎?”君祈哲的聲音壓抑著悲痛和憤怒,深邃的眼眸中流淌著異樣的情愫。他所擔心的事,終究是要發生了……
“回皇上,臣弟……”君祈元垂著首,卻不知應該怎麼說。說探子所回報的都是真的?說他們這些有著同樣血緣的兄弟要兵戎相見了嗎?不論怎樣回答,都讓他倍感無力,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是那個本該已死的女人又出現帶來的厄運嗎?降臨在祁楓國的上空。
回想起昨夜
元王府
君祈元立足在窗前,凝視著漆黑夜空中的月,一點一點被雲遮去了光亮。今夜,他派出去的暗衛,就會回來稟告這幾日來祁昀城中出現的細小的怪異現象。他的心中總有些不安在跳動著,說不清為什麼。
“王爺。屬下回來了。”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裏,那樣的鬼魅。
“寒!查到了什麼?”君祈元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眸中充滿了信任。曾經他救了受了重傷的他,他便立誓做他暗衛,幫他調查他所想知道的一切,每次都完成的那樣出色。
“近期有人在祁晗城和祁曄城內悄悄地收購糧食,所有的米商也開始慢慢地囤積糧食。”被喚作寒的男子始終垂著首,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容貌。然而從他清冽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的處事不驚。
“是……上官世家?”若說祁楓國內有誰能有這個本事,除了經商的上官世家外,還有何人?隻是他想不通,上官崇洛為什麼要和朝廷做對!是要造反嗎?!這對於他並沒有什麼好處。站在一個商人的立場上,這種有大風險卻沒有利益的事情,是絕不會去做的。
“是的!這些都是上官家的二少爺在操作。”寒依舊麵無表情,連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上官淩?”君祈元的腦海裏跳出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在印象中好像是一直陪伴在上官羽身旁的精致男子。想到上官淩,他似乎有了些眉目。手緊握成拳,他怎麼忘了,上官世家還有一個大少爺,一直被人所忽略,卻是祁楓國的將軍,因著上次的救駕。
“寒!立即給本王查出近日來上官昊與何人接觸過!”希望不要遺漏什麼,君祈元緊抿著唇。
“王爺。還有一件事。”寒抬頭,跳動地燭火投射在他堅毅的臉龐上。那是一張和“離殤”的夜寒極為相似的臉,亦或許,寒和夜寒本就是一個人。“水墨山莊的莊主——水凝,即是當年的魚心兒。”
“魚心兒?!”君祈元眼中劃過一抹詫異!那個女子居然沒有死?!那他的六皇弟……
“王爺可還有其他吩咐?”寒看向他,一臉的漠然。
“先別動她……你先下去吧!”君祈元的聲音輕了些,透露著疲憊……
禦書房內的空氣凝結著,氣氛那樣的怪異。
“祈元,我能相信你嗎?”君祈哲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他凝視著坐下恭敬地皇弟,思緒混亂。人心擱肚皮,在這權益麵前,血緣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臣君祈元,祁楓國四王爺,誓死效忠吾皇!”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那樣認真。仿佛回到了當年的場景,他也是如此忠義地接下了皇上給他的密旨——一道砍斷他與六皇弟君祈穆的兄弟情義的聖旨。
“朕……又要為難你了!”君祈哲輕歎一口氣,有些無奈。
“臣弟,知道怎麼做了。臣弟先行告退。”君祈元請俯身,不做停留地轉身離去。沒有人知道他挺直的背脊承擔了多少的重量,為了這個祁楓國,他總是在為難自己……
*
璃煙樓
自當君祈穆認定了水凝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心兒之後,幾乎每日都來這璃煙樓。他要看著她,他怕再一次失去她。
同樣的房間裏,同樣的人兒。可是有什麼在悄悄的改變?感覺那麼怪異。
“水凝恭喜王爺喜得小王爺。”矮幾前,水凝淺淺地笑著,水靈的眼眸中沒有往昔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