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吃完飯也沒什麼事做,大家一起看電視的時候,虎子在外麵叫個不停,應該是來了什麼人。就聽外麵有一個女的嗓門很大的喊著“肖離離,你給我出來!”

我當然不知道這麼凶的人是誰。隻能出門看看是誰。

出門一看是白天跟我掐架的那個男生,本來我想說是被我打了的男生,但是想想其實不對,我也挨了打的。

他帶著他媽媽來到我家,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仰著頭看著他母親,在這期間我發了一下呆,我沒有打過架,更沒有想打打架了人家父母會找上門,倒是傻的可以。

“丫頭!我問你呢,你爸媽呢?!”依舊是很大嗓門的問我,我們一個院子裏住了好幾戶人家,喊這麼大聲,誰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阿姨,怎麼了?”我想這事應該不能讓爸媽知道!雖然我平時不是什麼特別聽話的孩子,但是至少我不喜歡惹事,沒怎麼給他們添過麻煩,我才回來一兩年,我不想被他們討厭。

“怎麼了?你還問怎麼了?你在學校裏幹啥了你忘了?”說著眼睛瞪著我,那種眼神,我現在還能記得清清楚楚,就好像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樣子。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這阿姨這眼神,估計我早都被千刀萬剮八百次了。

但是人家是長輩,長輩問話不能不回答。但是我也說不出口,隻能一直在一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害怕啊,這麼凶。

過了一會爸媽也出來了,看我半天沒進去,媽媽在身後拍著我的肩膀問我“離離,這是誰啊?是你同學嗎?”

“嗯。”我低著頭,不敢再多做言語。

“妹子啊,這倆孩子怎麼了你這麼生氣?”媽媽很平常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的情緒。

“怎麼了?你看你家丫頭,幹的啥事喲!你來瞅瞅,我兒子這臉給撓的,還有這頭發,都禿了一大片,以後要是長不出來頭發,禿了怎麼辦?”說著把那個男生拉到燈光底下,一會兒指著臉,一會兒指著腦袋給我媽看,我媽瞄了一眼說:“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嘛,你看你這是,別生那麼大的氣啊。”

你說,我媽這心裏怎麼想的啊?這種平時我沒聽到過的語氣,怎麼聽著人瘮的慌啊。

“你看看這隻是打打鬧鬧嗎?這明明就是想毀了我兒子啊這是,這就是要給我家寶貝兒毀容啊!”你看看往往得理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饒人了,所以氣焰更加囂張。

“那妹子你看你想怎麼整啊?要不,咱這樣你看行不,你讓你兒子擱我女兒臉上撓幾個印子,再拔她一把頭發,怎麼樣?”想想我媽當時可淡定的驚人啊!

這期間媽媽並沒有問我事情發生的經過是什麼樣子,也沒有問我為什麼這樣做,隻是一直在跟那位阿姨說話。但是我聽到她這麼說,有震驚,又傷心,有委屈。你看,大人們都是這樣,他們常常隻能看到事情的結果,但是事實也是如此,我把人家打得傷比我重,不過我想也不至於毀容吧。

表示驚訝的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那個男生的媽媽也是有些驚訝,可能覺得一般的父母首先都會先護著孩子的吧。“算了算了,我不跟你扯這些,你以後看好點,以後我兒子要是再被你家孩子欺負了,我告訴你,到時候咱就完不了了!”說著頭也不回的了走了。

他們走後我一直不敢抬頭看媽媽,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是不是很生氣,一句話不說是不是代表不想理我。我們就那樣,兩個人都沉默著,誰也不說話,她也不問我事情的起因,經過。

大概僵持了由兩分鍾媽媽才開口,“你去那邊,給我跪著,還有那個磚頭,給我頂頭上,我沒讓你起來不許起來。”說完這句話就進屋了。

其實我當時心裏很複雜的,我,就是覺得好委屈,我第一次被罰,第一次覺得不公平,第一次在想,可能小時候的玩笑是真的,我真的不是這裏的。

我在受罰的這段時間,沒有人出來看過,虎子在我身邊繞來繞去,它頸上的鐵鏈一直在我的周圍全成了一個圈,然後安靜地在我身邊睡熟。

忘了跪了多久,相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好想幾個世紀那麼久吧。二姐叫我回去睡覺,在經過父母房門口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他們都睡下了。其實我也不是想去辯解什麼,今天打人是不對,做錯了就是錯了,辯解其實什麼用都沒有,有了結果,如何開始,過程如何,其實都不重要了,我也不指望父母知道了真正的原委會替我理論。

其實我還很羨慕那個男孩子,他的媽媽為了他,拋掉麵子,寧願像潑婦一樣罵街也不要讓兒子受一丁點委屈,傷害。

雖然心裏有事,但是我還是能睡得著,並不像現在這樣,總是一丁點小事就能讓我失眠。

這些小事並不能打破什麼,經過這次的事,我還是覺得以後還是別想用什麼拳頭解決問題了吧,沒有用啊。不過說來奇怪,我倒是跟那個男生慢慢熟了起來,不過也隻是偶爾說說話,鬧一鬧,倒也挺好。這好像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