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內,一個魁梧健壯的男人將唐虞壓製在座椅上,另一個則坐在駕駛室將車開出。她的臉被緊摁在位置上,由於擠壓而變了形,眼前的景象也被扭曲得光怪陸離。
她咬牙忍著手臂傳來的劇痛,身體在恐懼與緊張中瑟瑟發抖。
“這女人怎麼辦啊?我說薇薇,這渾水我和我兄弟可以為你淌,但是想讓我們再做別的,那可就得另當別論。我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違法亂紀的事情早幾年就不幹了,你聽明白了沒有?”臉色較黑的那個男人側目看著柳念薇,肅著臉,麵上帶著一絲質疑。
柳念薇不屑地瞥他一眼,“慫了?”
那男人聽罷眼珠一鼓,聲音陡然拔高幾度,朝窗外淬了口唾沫道:“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如果不是你說,這丫頭背後的主兒非常有錢,能撈一筆大的直接跑路,我們會跟著你幹這些事?你可別忘了,我和我兄弟才剛從局子裏放出來,我們隻圖點兒財,其他的事情絕對不幹。”
女人揶揄嗤笑一聲,伸手,細長尖利的指甲在唐虞臉上來回刮蹭,動作緩慢,帶著極富侵略的目的,忽然抬眸,“點支煙來。”
男人一怔,沒多問,從褲兜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吸了兩口,遞給她前謹慎問道:“你要煙做什麼?”
“你自己不來,當然要我來動手了。”
她說著,將煙接了過去,咬著煙嘴沒顧及地也吸了一口,俯身,衝著唐虞的臉吐出一團嗆鼻的白霧。
“咳咳咳--”
她鼻子一酸,眼圈被煙熏的發紅濕潤。
“唐虞,你不覺得,你這張清純可人的小臉很惹人討厭嗎?”柳念薇勾唇陰笑,夾在兩指之間的那支香煙湊近唐虞的左臉。
那咄咄逼人的滾燙溫度一寸一寸朝她襲來,猩紅的煙頭,冒著赤目灼熱的光,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卻仍舊能感受到令她連呼吸都不得不繃緊的威脅。
逼近。
“你要做什麼?!”唐虞躲閃了一下,厲聲問道。
“看不明白嗎?”柳念薇似乎並不急著下手,那煙頭,隻和唐虞的臉相距不足一厘米,隻要她稍微動作一下,就一定會在臉上燙出一個痕跡來,“毀你的容,我看看蔣越城他還會不會喜歡你。他可以對我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那我自然也可以對你這麼做,我想,比起我受過的痛,你僅僅是被煙頭燙一下臉,實在是比不得分毫。”
“住手!你快點兒住手!柳念薇你這個瘋子!”
唐虞渾身一抖,下意識,將臉埋得更深。
柳念薇不再同她多說什麼,隨著一聲發自胸腔深處的譏誚笑聲,那煙頭毫不客氣的就朝她臉上紮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砰--”的聲,麵包車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晃動,隻一瞬間,就與迎麵而來的一輛轎車迎頭相撞,輛車均飛了出去,車頭被撞得麵目全非。
“啊--”
在這混亂不堪的變故之中,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參雜在車輛摩擦地麵的刺耳聲中,不是唐虞的,而是柳念薇的。
煙塵彌漫,周圍的人紛紛圍了上來,驚恐地看著這慘不忍睹的車禍現場,毫無意外,麵包車的司機定是當場死亡,車內昏迷的其他三人傷勢各有不同,救護車很快趕來,將所有傷者送去了醫院。
……
“陸總,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個在車禍現場發現的那塊兒玉石,和您手中的材質一模一樣,玉上的花紋也是成對兒的,毫無疑問,那塊兒玉石的持有人,如果不出差錯,應該就是您要找的親妹妹。”
陸亦銘將鑒定報告握在手中,靜靜聽司機說完話後,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再去找人調查一下車禍的情況,那裏麵有兩個女人,務必確定下來玉石到底屬於誰。我們在這邊沒有勢力,辦事太不方便,另外還要完全避開盛城的蔣越城,更是費心思。我出現在掖城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需要錢,你盡管開口,這世上沒有拿錢辦不了的事情,明白嗎?”
“知道了,陸總。”司機頷首垂眸,應聲後離開。
陸亦銘隨手翻開鑒定報告,隻看了幾眼,卻就沒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