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個姓陸的男人恐怕並非如此簡單。
景城這邊得知他來,早就備好了接機的人,一上車,蔣越城立刻掏出手機打給了徐川,詢問他唐虞在做什麼。
“蔣總,您放心吧,唐小姐很好,她剛彈了琴,這會兒正在喝粥。”徐川守在別墅裏,看著唐虞平淡至極的目光,莫名有些傷感,“那個……蔣總,唐小姐她剛剛問起您了。”
蔣越城一怔,語氣轉柔,“她問我什麼?”
“唐小姐的記憶似乎是停在了那次中刀傷之前,也就是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她都不太記得,所以她現在對您的感覺,恐怕仍舊是之前那種懼怕和抵觸。她剛才問您,什麼時候會放她走,她說總覺得心裏非常沉重,希望立刻離開。”
“她還說了什麼?”蔣越城的聲音陡然低了幾分。
“她……她還說,希望您以後……別再折磨她。”徐川說著,都覺得有些心痛。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彼此的關係都已經拉近了不少,又已經是女朋友了,可是偏偏出了這種事,雖然醫生說這隻是短暫性的,隨著時間會恢複過來,但還是讓人覺得遺憾,“唐小姐一直在收拾東西,昨晚好像有打來一通電話,聽劉媽說時間還不短,今早我去查的時候,那通電話的記錄已經被人刪除了。蔣總,您覺得會不會是……”
“我知道了,我會問明白。”蔣越城的臉色很不好看。
車子一路駛向蔣家的大宅院,莊嚴肅穆,園林修剪的恰到好處,美感盡顯。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這地方了,自從和蔣振海一同被趕出來後,就徹底和蔣家斷了聯係。他甚至並不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也是時候問個明白了。
“蔣……蔣少爺?!”管家聽到響動從房內走出來,一見來人,當即愣住,“您怎麼這時候回來?”非常不可思議。
蔣越城沒說什麼,衝他擺了擺手,就徑直走進了別墅。
蔣家是獨子,蔣老爺那一輩兒就是因為孩子太多,爭搶太激烈,所以到了他時就隻有蔣振海一個兒子,也就是說,隻有蔣越城一個孫子。
別墅內,老爺子和夫人都在。
“奶奶。”蔣越城將手中的禮品交給管家,先走過去給正在澆花的老太太打了招呼,“還認得我嗎?”
老太太一看,喜出望外,沒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自己這個孫子給盼了回來,不由得紅了眼圈。
“阿城,你是阿城對嗎?快來,快進來,可把奶奶給想壞了。”拉著男人的手便走了進去。
正廳內,蔣老爺端著杯紫砂茶杯,正在品茶。
“老頭子,你快看是誰回來了!”人還沒進屋,聲音倒是先傳了進去。
蔣老爺似乎並沒有感到驚訝,看到蔣越城,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麵上,“你還知道回來?”聲音低沉。
“爺爺,我回來是為了什麼,想必您應該非常清楚。”蔣越城沒有多少閑話可說,直奔主題,“我隻想知道,盛城這段時間內被惡意搶走的兩單大生意,是不是蔣家在背後動了手腳?另外,柳念薇這個女人爺爺可知道是誰?”
蔣老爺眼睛一閉,幽幽道:“不清楚。”
“爺爺,當年是您把我和父親趕走的,現在說來,我們其實早就已經斷了親人關係,我能稱呼您為爺爺,是尊敬,可您對待孫子是不是有些太過強硬?您別忘了,我和我父親可都是同一類型的人,我們絕不會因為任何可笑的理由,而放走最珍視的人。希望您別再白費心思,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見不得光的事情?”蔣老爺聽罷,嗤笑一聲,“瞧瞧我這親孫子,說的話可真是不怎麼中聽。怎麼,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我調查過醫院的情況,爺爺,唐虞的母親為什麼會突然被轉走,您真當我不清楚?若不是我的人從中阻撓,想必,她現在一定生死不明。我知道您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讓唐虞和她的母親為我父親陪葬,但我在這裏明說,若是唐虞她有半分損失,我定會加倍施加在我自己身上。您當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