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元二十五年八月，皇帝駕崩，舉國悲痛。
先皇聖旨，十一皇子繼位。
爾思元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錢家早朝回來，一家老小聚集商王府。為防止隔牆有耳，消息封鎖。一個時辰之後，商王爺和固涼寂回府，邀錢進、錢是一同密室商談。
“先皇十幾日前還生龍活虎，怎麼今日淩晨就駕崩了。上回青樓遇刺，怕是奸人早有安排。如今就等太醫診斷的結果，不知是否中毒而亡。”錢進率先開口。“老臣戎馬一生忠君愛國，若先皇真是被奸人所害，必手刃賊人，替先皇報仇。不然九泉之下，也無顏麵對先皇。”
他說的過於激動，有些站不穩。
錢是在旁邊恭恭敬敬地扶住他，“父親所思，孩兒謹記。”錢進朝他點點頭，順位坐下。他朝商王看去，不知他有何想法。
“大人所言甚是，不過，二位留府午膳過後，不妨與我一同入宮，與皇上商議此事。”商王思索之後，如此回答。
錢家父子顯然有些失望。錢進心直口快，“我就是怕，這……這人就是當今聖上。”錢是立馬捂住父親的嘴，“父親，使不得。”
他推開他的手，“怎麼就使不得，先皇駕崩，獲利最大的不就是當初的十一皇子就是當今皇上麼？”
“可是，先皇若非今日駕崩，他日得勢的不也仍舊是當今聖上。任誰都知道，先皇最疼愛皇上，早就有意退位讓賢，皇上難道愚蠢到他日被天下人唾棄？”固涼寂冷冷道。怕是不僅錢氏父子如此猜測，朝中大臣之中，流言蜚語怕也是指著當今聖上。
哼！一群迂腐之人。
明麵不敢動，暗地裏……哼！都是狼麵獸心。
“父王，兒臣自幼與皇上交好，他是什麼樣的人，您和兒臣再清楚不過了。”固涼寂起身，雙膝跪地。他已經瞧見，屏風後有人影閃動。他點頭招呼。眼神裏一絲笑意閃過，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當然很快，他就要高興不起來了。
“涼寂說得對。本王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是皇上。為今之計，我們需要和皇上一同商議，以揪出幕後黑手。不然小則會有更多人受害，大則危害到皇上以及黎民百姓整個固氏江山。”商王前傾扶固涼寂起來，並且義正嚴辭的告訴他，“你做得對。”
“男兒自古要以天下為己任。”他朝商王回道，接著看向錢氏父子，“我們何德何能在此討論皇上的過失，給他冠以莫無需有的罪名。若勍兒是昏君，天下從得而誅之。任誰都知道，勍兒三歲能文，七歲能武，德行更是被天下人所讚頌。敢問先皇眾皇子中，誰人能與之匹敵。就算先皇真為勍兒所害，那又如何？你們又何曾為他著想。”固涼寂已在不知不覺之中將對皇上的稱呼改為勍兒。那是他們最親密時的稱呼。
他信他。
好在錢進雖然頑固，卻不迂腐。思慮良久，長歎一聲，撲通跪地，“老臣有所冒犯，望皇上恕罪。老臣今後必為皇上馬首是瞻，盡心盡責，絕無二心。也請王爺做個見證。”
錢是跪下來，也表決心。
固涼寂深感欣慰，想著待會兒去皇宮見到固涼勍，定要和他調侃一番。服喪過後，加官進爵自是少不了的。固涼寂並不在乎功名，但他必然不會放過與固涼勍吹鼻子瞪眼的機會。
錢氏父子告退，商王隨後離開。
他輕喚了一聲，想叫屏風後邊的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