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盛開在花穀中。清風拉低火紅的一片,隻看見一名紅發少女安詳地躺在一朵輕浮在空中花心中。
那是一株曼珠沙華王。張揚的花瓣呐宛如一條條纖細的觸礁,拉拽著紅發少女身體,將其深深地埋在自己花心的深處淪陷。
花開千年,花落千載;今生永世,花開不見葉,葉來不遇花。
“憶成殤……”一襲白衣緩緩現身於這片通向死亡的紅叢。抬頭,曼珠沙華的一片花瓣,都要比自己的身體要長要大。何況這遮天蔽日的曼珠沙華叢,更是讓白衣無從下手。
“隻能這樣了……”拉下一瓣花朵,白衣順著花幹手腳並用地往上爬著,同時也請忽視那個不雅的身影。
好不容易登上了花朵的最高處。
白衣默默地看著遠處的那抹嫣紅。
飛身而起,一道殘影打亂了這片嗜血的終結。就像是亡命之徒直接越過忘川般,打亂了這裏原有的秩序。
花有靈性,束縛著紅發少女的曼珠沙華王加快了吞噬少女的靈魂??????
來不及了!
白衣加快了撲向少女的步伐。“嗖!”的一聲,男子消失在了曼珠沙華上少女的軀體前。
而在另一頭,在竺墨冉靈魂的深處,也在做著另一種掙紮??????
????????????
那是一片昏暗的天空。夾著帶有腐屍的臭味,彌漫在一片黑暗中。一棟金碧輝煌的大樓裏,擠滿了身穿唐裝的華貴公爵夫人。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全密封玻璃罩。似乎加載了一些特殊的東西,才使得玻璃罩裏麵容納著一場熊熊烈火。
在一個角落裏,突然出現的一縷白衣。因為此時的他是魂魄的狀態,因此沒有驚動任何人。嗯,除了一個小孩淡淡地望著這個方向淩厲的眼神似乎穿透了白衣靈魂的深處。
世界仿佛在這一瞬中暫停。
白衣順著那個視線望去。
那正是烈火中被燃燒的小孩的眼神。平淡,譏諷,帶有傲視蒼生的桀驁不羈??????
鎖鏈從玻璃罩上延伸,牢牢地束縛著孩子的四肢以及脖子。烈火焚身,已經燒盡了孩子身上殘破的衣服,此時以爬上了孩子稚嫩的四肢。
白衣有些驚愕。
因為,那個孩子,正是紅發紫眸!那個容顏,與竺墨冉的樣貌幾乎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
孩子似乎才是五歲,但是那個眼神的持有者,按照平常,卻應該不止五歲。
此時,白衣環顧四周,才驀然發現,這裏並不是自己本因所處的世界。這個世界的靈氣已經接近為零,而且,也沒有公子小姐,奴隸小廝,也沒有所謂的皇孫貴族。
男子的眼神微妙地看著囚禁在玻璃罩裏的那個孩子
那小偷,究竟是誰?從哪裏來?又是怎樣挺過這非人的歲月??????
時間回歸正規。
殿堂的金碧輝煌,映射了這些高門權貴的奢侈腐敗。一人一個高腳杯,裏麵盛裝的是私人製作的頂級紅酒。
處處不是迷金醉紙的曖昧,何處沒有隕落殘破的旖旎。
白衣顰著劍眉,有些不喜地看著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隻聽見吵雜聲中,以一名身著紅色抹胸糯裙的絕色少女為首。她身後,站著一種裹著黑色唐衣的彪漢。
“加大火力!”少女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粗糙,但也十分清冷。平靜的眼神像是在看死物般望著囚困在玻璃罩內的孩子。
那句話是道給身後的保鏢聽得。隻見領頭的那位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微型遙控器,並將上麵繁雜的指針調動到最大檔。
“吼!”變得微微帶黑的火焰瞬間充滿了整個玻璃罩。透過烈焰,依稀可以看到那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定定地坐在了玻璃罩的中央,緊閉著雙眼,鮮血緩緩從她的嘴角裏冒出來。火焰烘烤著玻璃罩,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嗬嗬嗬!竺七公子!就這樣!燒死這個妖孽!燒死這個怪物!”
“對對對!李夫人說的真好!竺七公子!快!加大火力!燒死這個孽障!”
“今晚!本爵士要親眼看著這個紅發紫眸的惡魔葬身火海!阿竺!拜托了!”
“······”
“······”
隨著火力的加重,四處的歡呼聲愈來愈大,逐漸掩蓋了火焰焚身的聲音。這些高門權貴們,一個一個的都是瞪大眼睛看著玻璃罩裏那個孩子的一舉一動。眼中的嗜血,卻比完全地蓋過了那種他們心中所謂的惡魔······
“這樣的人,真的是禽獸不如!”白衣隱在,竭力製止著自己的雙手,以防打斷這個未知的曆史。透過熊熊火焰,那個孩子的眼神中,浮現了一種能讓白衣莫名鎮靜的神色。看著少女,男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姑且,就相信她吧!
明顯地,他讀出了少女的心思······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