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始終不敢看我,我倒是急了。“我真沒露點,小華,你給我把手拿下來!彬哥,你倒是轉過來啊!”
他二人總算聽從我的話,慢慢將視線放到我拉開的前襟上。“這……我以為……”李華的手從眼睛上放下來,順勢撓了撓頭。我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以為什麼?你以為我穆琳兒脫光了給你看?你腦子裏想什麼呢!
方彬眨眨眼睛,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軍服比較寬鬆,對我而言自然非常寬大。即便是平時略顯“彪悍”的我,也知道在裏麵穿一件裹胸,所以並不存在“露點”的危險。裹胸一層一層的纏在咯吱窩下麵,我僅僅拉開左邊的一側,就是露出了皮膚,也隻是肩頭的一塊兒而已。
我哭笑不得,但是為了將我要說下去的話進行下去,我沒有發火。
“你們看。”我也將視線放在了我的左肩疤痕上。
“青龍!”
“青龍,這是青龍!”李華與方彬兩人失聲。
“青龍之女,神識未開。若覺醒方可承我承天大業。以龍紋為引,集四家之輔,保東方平安。青玄之劫數,宿命之戰。”我將那天我在青龍廟內感召的話重複出來,“而且,我知道袁博他們拿到的那個神諭是破解未完全版,估計是因為血脈不足……不巧的是,這傷就是我在小華家那次不小心撞在武器架上留下的。在這之後,承天內就有了‘青龍之女’的說法。”我說的擲地有聲。
“‘青龍之女,神識未開,龍紋為引,青玄之劫數,宿命之戰。’真的,隻是少了幾個字,意思竟然有如此差異。”方彬緊皺眉頭,喃喃的說。而小華則是緊緊的盯著我,似乎在詢問。
我深吸一口氣,“沒錯,我想,我應該就是那個神識未開的天煞的神獸之女。”說這話的時候,我語氣中的憤怒呼之欲出。
他們二人再無話語,而我也識相的整理衣襟,然後拿上這“癡呆二人組”從夥房順出來的幹糧出門了。昨晚那如山一樣高的碗,今天應該還要繼續,我不想處在這麼被動的狀態。
今天夥房的大叔還是很和藹,今天也依舊圍著那條油膩膩的圍裙。“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大叔跟們就沒對我的到來感到驚訝。“恩!大叔,這麼多的活兒如果不早點幹的話將會一直讓我們處在被動狀態,況且,不就是洗完麼!我已經找到竅門了!”說完我還拉起袖子露出胳膊,一副“大幹一場”的表情。
大叔向外張望了兩下,“咦?昨天不是你們三個麼,今天隻有你一個?”我微笑,將刷完布從盆子裏涮了涮,說:“他倆現在正在思考一件事情,再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來啦!”
嗬嗬,我了解他們兩個,或許讓他們接受這個幾乎超越理解極限的事情不是很容易。
“哦!”大叔恍然大悟,“你們關係很好啊!可惜小小年紀就要到戰場上了。你們一表人才,不覺得委屈麼?”大叔擦幹手上的水珠,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我旁邊。
委屈?為什麼要……他不知道我的故事罷了。雖然戰爭讓我嚐到了失去了親人的痛苦,可是這也有我未報的深仇不是麼。
“為什麼要值得委屈呢?我們的年紀是不大,說句托大的話:我們也是從刀劍中滾過來的,也有親人死在敵人手裏,這裏的得失,我們拎得清。父親與姐姐的仇,我不報誓不為人!”想到死在茶渡寒手裏的姐姐與父親,我的眼神頃刻暗了下來。
大叔搖搖頭,“孩子!戰爭的本意並不是打打殺殺,無休止的仇恨鬥爭,而是和平!你還小,估計還沒悟出來。不過大叔勸你一句:仇恨並不是生命中的全部。如果你心中容下了這整個世界,那什麼仇恨都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