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 / 3)

麵前的男人雙手叉腰麵帶輕蔑,仿佛兒戲。籃筐就在他的後方,閃著金子般的光芒,然而必須冒險從守護財寶的獅子身旁走過。

強忍著身體的劇痛,運球從側麵過去。原本靜止不動的獵食者突然爆發,一瞬間,那雙眼紅的仿佛要流出血來,籃球也在顫抖,自己乖乖的回去。

當角色互換的瞬間,我更像是守護自己心愛玩具的四歲孩童,咿咿呀呀揮舞著稚嫩的小手。那個人是手握千軍的江洋大盜,坐下八百戰船旗帆招展遮空蔽日,戰船上的大盜一個個凶神惡煞,揮舞大刀,推著黑漆大炮,一聲號令便屠戮一座城池。

人群中叫好之聲歎息之聲不絕於耳,亦有那捶胸頓足之人,拍手大笑之人,張牙舞爪之人。千張臉千萬種表情。

不覺間比分已經三比零。

我踉蹌的腳步笨拙的動作似乎在向世人宣告一件事情,而與之付出的代價令人咋舌,從而使得他們不得不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敬佩之情,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雄豪邁似乎隻曾在電視中見過。人群中原本隻有兩三之人為我加油,而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勢,更多的人開始加入,就連喊著南哥我愛你的迷妹和熱愛籃球的迷弟也調轉槍口。為我加油打氣的人越來越多,呼喊的熱情山崩地裂,將烏雲驅散,火熱的太陽露了出來。

原本信心滿滿的阮健南上揚的嘴角逐漸下落,額頭的青筋山脈樣,牙齒咯嘣亂響,有張有法的步子變亂了,籃球跳的更加迅速了,與我貼身的瞬間,青牛角樣的臂膀轟然頂進我的胃裏,尚未消化的食物和胃液嘩啦啦響,血液如沸騰的火山隨時噴薄樣。慣性下,倒退幾步的我山塌地陷的倒下了。

許娜的目光仿佛花斑小鹿,蹦跳著來到我身邊,濕潤的舌頭輕舐我的傷處,那傷痛感便消失了,沸騰的火山平靜了。

人群裏有喊聲——撞人啦!撞人啦!判罰,必須判罰!

球便再次回到我的手中。

天平似乎傾向於我這邊,當我拿到球的一刻,正處於三分線的位置,而阮健南似乎並不知道。一個真到不能再真的假動作,幾乎將我自己也欺騙了,然而卻為我贏得寶貴的一秒鍾,三分球脫手而出,在空中畫出優美的弧線。球進了。

人群沸騰了!

周圍的男生女生開閘的洪水樣黑壓壓湧上來,嘴吧呼哈哈大笑,兩手無規律的揮舞,他們熱情的將我舉了起來,有人喊著——一,二,三!隨著口號,我的身體拋起落下拋起又落下。有的男生互相擊掌,有的不斷點頭咋舌。有的女生擁抱在一起,有的蹦跳如兔子樣。甚至有對男女在人群裏熱情的擁吻。

這時有人在外麵喊到:“輸的人鑽襠啊!”聲音轟隆隆在半空裏炸裂,跳舞的人不跳了,擊掌大笑的收起了笑容,就連接吻的情侶都分開了,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射向站在球場邊緣的阮健南。幾隻螞蟻爬過,腿腳踩的地麵咚咚咚大響。

阮健南此時臉色像熟透的茄子,耳朵像蘋果,嘴撅的高高地可以掛個油瓶。他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兩隻手不斷摩挲著褲腿。然而片刻後,當兩個傻大個中的一個湊近時,他的臉色由紫轉紅,像被侵犯領地的大猩猩樣,突然抓住那人的衣領,極盡所能地撕扯,那人地哀嚎和求饒聲振動著人們的耳膜。

阮健南終於累了,他鬆開衣領用手點指著我說你真行,說以後絕不會再追許娜了。然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