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三十六街的二十八號咖啡館因其昂貴的價格令很多喜愛咖啡的人望而卻步。
來這兒的大多身穿名牌,帶著昂貴的皮包和手表。喝咖啡的同時不忘敲擊幾下鍵盤,或寫一份文件。
鄭昊到達時看了手表,五點四十八分,掃了眼周圍,沒看到王媛的倩影,便尋個角落坐下,打斷了服務員的詢問,示意她還要等人。
坐穩後,他才開始慢慢注意起四周。咖啡館還是那副老樣子,昏暗的光線裏舒緩的音樂小溪樣流轉,室內大概有十三四個純木黑漆方桌,每張桌子被四把靠背椅環繞,鄰牆的座位是柔軟的灰色沙發。每張桌子上方有一盞吊燈,光線直射下麵的桌子上,這樣既能保證咖啡館寧靜安閑的氣氛,又不會讓食客覺得過於壓抑。
帥氣的咖啡師在半人高的展台後,拿著塊抹布認真擦著一個水晶杯,一邊擦一邊跟著音樂輕輕吹著口哨,他身後的櫃子裏放著咖啡機以及大罐大罐的咖啡豆。
一位女士獨自坐在角落,她並沒有坐在沙發,而是選擇坐在靠背椅上。她衣著時尚,有著一頭蜷曲而漂亮的紅發,紫色太陽鏡插在頭發裏,她的皮膚光滑細膩,一雙大眼睛很漂亮。桌上攤著本雜誌,距離很遠,鄭昊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雜誌,看的出女人正全神貫注於其中,所以並沒注意到鄭昊的目光。鄭昊注意到桌子上的咖啡杯在雜誌左側,或許說明她是個左撇子。
臨街窗下,坐著兩個男人,三十歲左右,西裝革履,腕上的手表純金屬製造,價格不菲。他們激烈地交談聲與店裏的樂曲交織在一起,雙手指揮著音樂的節奏,音樂洶湧時二人似乎也更加高亢,低沉時卻並不能減少談話的興趣。一人翹著二郎腿並將腳尖伸向過道,聊到興起時那隻腳在空中顫顫悠悠,仿佛一隻點頭吃食的鴨子,這種行為讓鄭昊所不齒。
叮當一陣門響,王媛那道倩影飄進廳內,她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挎著白色小包,一頭柔順直發瀑布樣披散開,當她的目光與鄭昊對上時,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仿佛一股春風。鄭昊注視她的同時發現那兩個舌戰的男人停止了爭論,一人用手指了指王媛,另一人轉頭看了眼,點點頭,小聲嘀咕幾句。
那兩個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王媛的腳步,一路來到鄭昊身邊。
“來的夠早的。”
“不早,我也剛到不久。”鄭昊招招手。“服務員!”
“請問二位喝點什麼?”
鄭昊看了看王媛,示意女士優先。
王媛猶豫片刻,臉頰紅的如一顆鮮桃,說你先點吧。
鄭昊駕輕就熟地說到:“espresso,double。”
王媛說:“跟他一樣,謝謝。”
見服務員走遠了,鄭昊便開門見山的說到:“這幾天你去哪了?怎麼沒來上課?”
半晌無言。
鄭昊咳嗽一聲,“我知道幾天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
“不用說了鄭教授。。。姐。。。姐夫,這幾天我沒去上課,一直在家想一個問題,直到今天才想明白。”
他們適時停止了談話,因為服務員端著咖啡走了過來。
升騰的霧氣繚繞於杯口,濃烈的苦香絲纏藤繞地鑽進鼻腔。
王媛顯然沒喝過這種咖啡,鼻子湊近聞了聞,那股味道使她有些猶豫,看到鄭昊抿了一口,想來自己點燈熬夜時也時常衝泡速溶咖啡,這味道雖有些古怪,但到底還是咖啡,想到這便也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