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想殺嶽飛,在東窗內同妻子王氏商量。王氏說:“抓住老虎容易,要想放走再把它抓住就很難了。”於是秦檜就決定殺掉嶽飛。後來秦檜在西湖遊玩,在船中睡著了,夢中看見一個披著長發的人大聲地說:“你害國害民,我已經告訴上天,上天要派人來捉拿你了。”秦檜十分害怕。回家後,大病一場不久就死了。秦檜剛死沒幾天,他的兒子秦熺也死了。王氏設起神案,請道士驅鬼,道士呈表給上天,迷蒙中看見秦熺戴著鐵枷,就問:“太師在什麼地方?”秦熺回答說:“在鬼城鄷都。”方士按秦熺說的話到鄷都去,結果看見秦檜、萬俟卨都戴著鐵板枷,受了很多各種各樣的苦刑。秦檜說:“麻煩你傳話給我的夫人,東窗密謀殺害嶽飛的事情暴露了!”
母親突然的病痛,在許娜日夜陪伴下轉危為安,兩個月時間轉瞬即逝,這段時間許娜一心一意都是母親,對周圍的一切事物並不在意,想到許久未曾關懷過王媛,便趕在周六,到王媛在學校外的出租屋,看看她過得怎麼樣。
王媛住在四樓,二樓的樓梯通道上,不知是誰收集的紙箱和塑料瓶,堆的到處都是。許娜一隻腳踩上樓梯,另一隻腳要跨過塑料瓶,如貓樣扭轉身子,不然發出響聲不說,還有可能被絆倒。
一隻滑不溜丟的塑料瓶,油耗子似得滾了幾滾,鑽到了許娜的腳下,使得許娜餓虎撲食般猛然前撲,跪在地上一時起不來,踉蹌著爬起來,覺著腳踝火燒似地痛。罪魁禍首伎倆得逞,蹦跳著鑽入了垃圾堆。她蹣跚著爬上了四樓。
敲開王媛家門時,王媛見許娜衣衫不整,褲子處有破損,光著一隻腳,那隻鞋拿在手裏,樣子十分狼狽。
許娜見到了親人,嗚嗚咽咽地尋求安慰。王媛趕緊攙扶著許娜進了屋,將許娜安頓在沙發上。說了句等我一會兒,翻箱倒櫃,拿來了一瓶跌打藥水。
將藥水蓋子打開,倒了倒,杏黃色的液體在手掌留下一灘,她安慰的目光注視著許娜,說會有些疼,忍一忍就沒事了。說完,便按在腳踝處。許娜呻吟一聲,劇痛牽引著全身的細胞,隨著那一左一右的揉搓而上下跳躍。像一壺灶頭燒著的水,不斷有氣泡,自下而上,最後露出水麵砰然破裂。
折騰了足足半個小時,累的王媛呼呼直喘,她用胳膊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說保準明天就不疼了。
許娜看著她轉身進了洗手間,傳來嘩嘩地流水聲。這才從腳踝地折磨裏走了出來,不但不覺火辣,還傳來絲絲冰爽,一時竟然很享受。她環視四周,見地板上未曾洗過的衣服,飯桌上的食物殘渣,廚房水池裏泡著的碗筷,唏噓不已。
手上傳來不同於沙發麵料的觸感,便抓著拿到眼前。那是一條男士內褲,潔白如雪的底色,黑色條紋縫邊。很顯然這是一條穿過的內褲,前麵隆起了很大一塊,並有些許尿漬。
王媛的臉瞬間紅成了一個蘋果,她趕緊鬆開手,那內褲便掉在地上,想到也許會讓王媛難堪,畢竟戳破這種事,對於女孩來說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便捏著那內褲的一角,又深深塞進了沙發裏,並用身體擋著。
王媛洗完手,簡單擦了擦,問許娜吃不吃蘋果,新買的,特別甜。許娜說不吃。王媛也不管她吃不吃,大踏步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翻出蘋果,拿了兩個最大的,在水池裏洗起來。
許娜心裏有根草,草尖撫摸著她的心房,讓她心癢癢的,心想也許就是因為那條男士內褲吧。白底,黑條紋縫邊,那條內褲就在自己屁股後邊,王媛已經有了男朋友,並且很可能曾經來過,兩人。。。
許娜的心跳的很快,她突然想到,不能再繼續想那條內褲了,不然王媛會看出自己的窘迫的,便胡思亂想了起來。想到母親,想到父親,想到哥哥。哥哥離家出走那麼多年,其實很大程度因為受不了父親,父親過於嚴苛,哥哥在他的手下,已經不是兒子了,而是他手裏的兵,必須按照父親所指的,分毫不差地執行所有的命令,不然就會受到一頓皮鞭。兒時的哥哥挨了很多揍,身上總是有皮鞭抽過的痕跡,母親敢怒不敢言,父親在她的眼裏比山高,比海寬。那時自己和妹妹因為是女孩,又很乖,所以不會挨鞭子,頂多頂著木盆在院子裏罰站,一站就是兩個小時。哥哥很疼愛兩個妹妹,總是偷偷將廚房裏的熟雞蛋拿出來,剝給她們吃。哥哥離家出走的那天,母親哭的山崩地裂,父親一聲斷喝止住了母親的哭聲,說他有能耐走,就走吧!就當我沒養過這個兒子!哥哥回來時帶著老婆孩子,那孩子才幾個月,一雙大眼睛像極了那女人,也就是如今的嫂子,嫂子當初也是一個靦腆的女子,歲月像一把刻刀,無情地將那層外衣刮去,讓一個人變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