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3)

許娜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裏,鄭昊拉著王媛的手,在前麵奔跑,像是在躲著她,直到跑進一片枝葉茂密的玉米地,當兩人再次出來的時候,鄭昊懷裏抱著個小嬰兒,嬰兒眉眼三分像鄭昊七分像王媛,那孩子生下來就會笑,笑聲聽起來如夜貓,一聲聲刮著許娜的心。

“你不要看著我,不要看著我!”許娜被那孩子冰冷的目光盯的打著哆嗦,渾身毛發直豎。醒來時冷汗涔涔已然浸濕了被子。

眼前的世界依然如故。漆黑之中,粗重的呼吸一起一浮,那顆恐懼的心因這呼吸得到些許安慰。然而這安慰在現實生活的殘酷下顯得微不足道。腦海裏的畫麵仿佛映在了黑暗的幕布上,那條內褲像是長出了手掌,響亮地巴掌扇在了臉上,痛苦如蟻上心頭,抽搐伴隨著哽咽。任她怎樣堅強,畢竟是個女人,脆弱時需要一個倚靠的肩膀,隻是本來屬於自己那個,現在卻成了奢望。

許娜需要放鬆自己,她需要考慮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在這之前她太需要讓自己那顆緊繃著的心放鬆下來,不然真不知何時會爆炸。曾經有那麼一刻,她望向桌上的水果刀,她拿著那把刀,幻想著捅進鄭昊的胸膛,任憑鮮血怎樣噴濺,無論鄭昊怎樣哀嚎,挖出那坨肉,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讓他知道背叛她的下場。最終理智戰勝了邪惡,她頹廢地癱在地上,好似一塊海綿,結果呢?坐牢不要緊,孩子才上幼兒園,還那麼小。

曾經的海誓山盟,曾經的美好、浪漫、溫暖、懷念、感動,一切的一切,仿佛過眼雲煙,在眼前不斷閃現,也許隻能讓它塵封在那段記憶之中了。

許娜去了酒吧,她需要釋放自己,酒精可以達到麻痹神經的作用,也許有些自欺欺人,卻能獲得短暫的安慰。

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兩撇小胡子,身材高大,肩寬腿長,帥氣逼人的男子,進入了許娜的視線。那男子許是想接近她,坐在了旁邊的位置,要了杯同樣的啤酒。

男子舉手投足顯紳士風度,一顰一笑皆謙謙君子。雙眼有如皓月,臉頰分明刀削。鼻如雪峰,手似虯龍。鼻如雪峰,連接天地聚靈氣。手似虯龍,鋼筋鐵骨。一雙勾魂攝魄眼,兩灣醉人小酒窩。

鮮花總是招蜂引蝶。許娜自斟自飲,對於找來的男人視若無睹,那些男人或衣著光鮮,或笑容燦爛,在許娜看來都是些浪蕩公子,花天酒地之人。

那小胡子男人周圍也吸引了無數女人,或高或矮,或豐滿或妖嬈,說帥哥請我喝杯酒可以麼?男子還以燦爛的笑容,露出貝齒,在燈光下潔白無暇。指了指許娜,說要先請示老婆,她同意才能喝。那些女人瞪了眼許娜,白眼仁多黑眼仁少,扭著屁股,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叮叮當當地脆響。

許娜露出疑惑的表情,男子則還以笑容,並調皮的眨眨眼。許娜說:“再說我是你老婆,我可要生氣了。”“最起碼,不用想起那些煩心事。”“你怎麼知道?”“天啦,在你的臉上,一個大大的委屈,誰都看得見啦。”許娜知道,這個男人並不討厭,反而有點可愛,心裏防線也因此放鬆了。

她們逐漸攀談開,從識人斷物到星象占卜,八卦醜事到穿衣打扮,著名小吃到好玩景點。許娜真的忘記了煩惱,沉浸在快樂當中。與這個男人的相處,如同孩子樣快樂,可以開懷地笑,放肆地笑。時間分秒間從指間匆匆流走,二人卻渾然不覺。

已然午夜,中心舞台歌手動情的演唱,使得台下的客人們興奮異常,鼓掌助威的,吹口哨的,高聲附和的,加之燈光的渲染,霧氣的彌漫,把氣氛推向了高潮。

男人招呼酒保,“麻煩再來兩瓶。”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男人沒有顯出任何失望,“好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