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聲吼,讓沈歡顏腳步停下,卻僵直的沒有回頭,“我話都說到這裏了,白深禦,你堂堂的白家少爺,竟然這麼放不下?”
兩個人隔得距離不過七八米遠,可在沈歡顏看來,比銀河還要間隔長。
她深吸一口氣,“很抱歉讓你傷心,但是畢竟你也有所隱瞞,我們互相傷害這麼久,是時候回歸正道了。”
從今以後,她要回去照顧爸媽,順便在自己短暫的兩年內,撐起公司。
而白深禦...
喉嚨哽咽了下,沈歡顏知道,從自己剛剛吻了靳緣那一瞬間起,白深禦,就注定成為別人的新郎了。
明明早就預備好,可為什麼,還這麼難過?
眼淚忽然毫無預兆的墜落在柏油路麵上,被蒸發幹淨,沈歡顏聽見白深禦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用手抹去臉上濕漉漉的淚痕。
“我想問你,沈歡顏,今天的所作所為,你當真不後悔?”
要是以前,有人竟敢這樣把自己的尊嚴和心意踐踏,白深禦早就翻臉。
他凝視著沈歡顏的後背,幾乎每一個字都是擠出來的,“我,就要你一句話。”
感覺到掌心裏麵女人的手在顫抖,靳緣安撫的緊攥一下,示意沈歡顏放鬆。
女人感激的看他一眼,幹澀的嘴巴張開,“我沈歡顏做事,從不後悔。”
背後的聲音頓時沉默,沈歡顏害怕自己會什麼時候支撐不住,沒有敢再留,於是挽著靳緣的手,快步走向車裏。
迅速地鑽進車廂,沈歡顏的眼睛瞥向那抹站在烈日下的黑影,淚水卻忽然把那道頎長的影子拉長,變得模糊。
對不起,白深禦。
她在心裏默念,從今以後,你就要變成其他女人的新郎了。
而我隻能變成過客,看著你一襲禮服,挽著穿著婚紗的靳潔雅,相伴一生。
白深禦,其實我沒有告訴你,我有多嫉妒靳潔雅能夠堂而皇之地嫁給你...
車子漸漸開動,沈歡顏卻早就泣不成聲,趴伏在後座上,看著白深禦邁開長腿狂追了幾步,像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帶著仇恨和受傷站在原地。
“白深禦,白深禦!”
像是被洗掉魂魄,剛才還木楞的女人,忽然尖叫著抓撓起玻璃,“放我下車,放我下車啊!”
她瘋狂地伸長手臂想要打開車門,靳緣緊閉著唇,把女人桎梏在懷裏。
“一切都過去了,歡顏。”他麵色冰冷,雙手像鐵鉗,把沈歡顏的手扣緊,“呆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
看著自己離開靳家氣派的大門,沈歡顏被靳緣摟在懷中,哭得泣不成聲。
故事,似乎從來沒有開始過,卻又像已經落下帷幕。
盡管疼的撕心裂肺,可沈歡顏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重新開始生活。
她忍受著自己對於命運的不公,陪在父親身邊學習處理公司事宜,耳邊,卻傳來白家公子跟靳潔雅重新訂婚的消息。
在人人稱讚歡呼的時候,卻沒人注意到沈歡顏的苦澀。
電視上還在播放著白深禦出席公司董事會的畫麵,經過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光,沈歡顏似乎覺得白深禦成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