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徐風肩膀上的麅子,管欣怡略微點了下頭,便向外麵走去。
……
等到管欣怡回來時,花花已經回家,麅子的內髒毛皮也被徐風清理完,放在了廚房的案板之上。
“花花走了嗎?”木門被管欣怡拉了過來,慢慢地合在了一起。
“是她娘讓她來借醋的,拿到後她就走了啊。”徐風靜靜地躺在院子裏,享受著久違的陽光。
“花花這孩子挺可憐的,你等會給花花和王姐拿點肉過去。”
“花花是可憐,但王姐……”
在徐風的神識剛清醒時,就聽說過關於王姐的往事。
據說幾年前王姐看上了當時來她家借宿的商人,那商人很有錢。後來商人走的時候,王姐就拋棄了當時跟她定親的對象,跟著這個商人走了。後來她懷孕了,商人不要她了,又重新回來找跟她定下娃娃親的對象,說把孩子打掉跟他重新開始。
但男方卻說,畢竟是你的親骨肉,生下來我養。聽到男方的話,王姐數月後便把孩子生了下來。
隻是,就在王姐生下孩子後,男方就跑了……
太陽漸漸掩到白雲後麵,天空出現了晚霞。徐風眼睛眯了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邊向著廚房走,邊說道:“我出去一趟,給曹叔他們送點肉去。也不知道向老頭回來沒有?”
管欣怡沒有回答,不過徐風已經習以為常。自顧自地拿起砍刀,割下三塊肥膩的袍子肉,然後在每塊肉上麵鑽了一個洞,用麻繩穿了起來,直接提著就出門了。
給王姐和曹叔分別送去了一塊肉後,徐風提著最後一塊肉,朝著村裏唯一的一家醫館而去。
這家醫館是村裏向老頭開的,前堂是醫館,後院是住所。不過因為村裏人少,平常很難見到一個生病的人,而向老頭就在這閑暇之餘,做起了教書先生。
“袁丘,又被人打了?”徐風遠遠地就看見一人拖著一條腿走去醫館,近了一看,才發現是村裏唯一一個做買賣的,袁丘。
袁丘身材矮小瘦弱,眼睛不時望東望西,用賊眉鼠眼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聽見徐風的話,袁丘額頭一陣黑線,心裏腹誹,“你個流氓,除了我爹,也就你他媽打過我!”
不過,這話袁丘可不敢當著徐風的麵講出來,當初就因為自己少給了管欣怡賣布的錢,沒少挨徐風的揍,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徐老弟說的哪裏話,還不是家裏那頭黑牛,剛才也不知發什麼瘋,‘蹬’一下就給我來了一腳。”袁丘憤憤道,“如果不是要拉貨,今天就宰了它吃肉。”
“哈哈,原來如此,看來禽獸也分好壞呀。”徐風頓了頓,拍了一下袁丘的肩膀,“好好待它。”
袁丘臉色變得鐵青,心中直想罵娘。
“嘿嘿。”
“看來向老頭又采藥去了,再不回來我這條腿可廢了。”袁丘拖著一條腿,直接坐在了醫館裏的一條長板凳上。
“廢不了。”
“據說徐老弟之前跟向老頭學過一段時間,可是懂醫藥之術?”袁丘不由得驚喜。
“這倒沒有,不過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體格,就是萬年的王八都比不了。”
“徐老弟又在開玩笑了。”袁丘咧嘴道。
其實也不怪徐風這麼針對袁丘,因為自從徐風的老爹去世以後,這袁丘給管欣怡織的布足足比之前的價格少了一半,可以說,如果不是徐風清醒過來,兩口子遲早要被這貨壓榨死。
“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縣城。”徐風感興趣的道。
“那幾天貨太多了,鎮裏賣不完啊,隻能去縣城賣,還花了我不少的進城費呢。”袁丘肉痛的說道,不過神色間滿是得意。
這村子裏也隻有我,袁丘袁爺去過縣城。
“那你在縣城裏見到什麼趣事沒,來說說。”
徐風來從來沒有出去過,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向往。
“那多了去了,我去的那天剛好縣太爺巡查,道路兩邊官兵開道,縣太爺坐在八抬大轎之上,好不威風!”袁丘羨慕的道,“我還有幸見了縣太爺一麵呢,那可真是我輩的楷模。”
“嗯…還有呢?”徐風平淡的說道。
“哦,對了,好像現在朝廷在征兵,據說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