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降?”
劉啟年一臉疑惑地望著秦海洪,不知他為何提出這樣一個沒有水準的計策。孤竹的將領個個都像人精一樣,雖然名將王忠已死,但其弟王駟行仍健在。就算他本人不在軍中,其後輩門生也不會中這樣的計策。
要知道,大陳在孤竹國人的心中一直是老大哥的地位。而陳國人也以天朝上國自詡,認為孤竹不過是一群邯鄲學步的野人。一個大陳士兵或將領投降孤竹,那是誰也要心存疑慮的。
“這件事……恐怕難以成功啊……”
劉啟年將緣由簡單說了一篇,勸秦海洪放棄這個念頭。不僅無效,前去詐降的人也必死無疑。
秦海洪忙道:“哎呀,我不是指望詐降本身。我是說,如果我們派人詐降,敵人主將怎麼也得出來露個臉吧?就算不親自詢問,也得在一旁看看。退一萬步講,假如他真的不出現,但也一定會有士兵向他彙報情況!隻要有人彙報,我就有把握找到他的位置!”
秦海洪見劉啟年眼神中忽然閃爍出光芒,繼續興奮地說道:“到時候我就向著他的位置直衝,參軍你帶著大部隊緊跟其後。隻要將敵人主將製住,咱們就能反敗為勝了啊!”
“好計策!”這時劉啟年也不禁興奮了起來。
正如秦海洪所說,就算敵將不出麵,亦必有士卒通報。如果能注意士卒來往方向,說不定真能推測出主將營帳所在。
但他不知道秦海洪有掃描的本事,心想必須安排一些視力好的士卒和他一同在高處觀察敵營,並另行安排人帶頭衝鋒。
他正想著,秦海洪見他同意了自己的計劃,說道:“既然你也覺得可行,便由我擔當先鋒,我……”
秦海洪說道一半,卻被劉啟年打斷。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多派幾個人隨他兩個一同在山頂上觀察,而另行安排衝鋒。
秦海洪心想,沒有自己靠神眼帶頭衝鋒,萬一敵將發現不妙變化了位置怎麼辦?但又不能明說,隻好苦笑了一下說道:
“劉大哥,請你相信我。我在深山裏苦練多年,絕對有把握找到敵將。不用登高臨遠,那樣反而誤事。你就帶人跟著我,絕對沒問題!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劉啟年見他說的真切,微微一沉吟,忽然下定了決心:“那好吧,我就相信你!秦兄,這次就都靠你了!”
他也知道,如果登高觀察然後再發令,勢必影響出兵速度,那勝算便要大打折扣。自己已經信任過秦海洪一次,何妨再信他一次?就算真不成,就和眾將士一同戰死沙場,也不枉他擔任參軍這大半年。
主意已定,兩人便商量起找誰來擔當詐降的士卒。正商量時,一個人忽然從秦海洪背後說了句話:“劉參軍,卑職請求前去詐降!”
秦海洪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蕭遠南!原來他在自己來找劉啟年時就悄悄跟在後麵,兩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原來是蕭兄!嗯,你倒是合適……”原來蕭遠南是軍中出名的神射手和賭徒,劉啟年也認得他。先前也曾主動摻和過他的賭局,知道他口才也很好。
秦海洪見蕭遠南主動請纓,卻變了臉色。
他知道,詐降這項工作可是極為危險的。假如被人識破,肯定命喪當場。就算僥幸敵人相信了他,可是自己這邊突然發動襲擊,也備不住敵人一怒之下將他祭了旗。
他剛要阻攔,誰知蕭遠南卻說道:“劉參軍,伏擊時卑職箭無虛發,還擊斃了一員敵將,這是敵人都見過的。我便說與您不合,假意告訴敵軍我等要於五更突襲。您便可提前發難,打對方個措手不及。我手臂受傷,戰時作用不大,請您允我去詐降!”
劉啟年似乎相當信任蕭遠南,便一口答應下來。
蕭兄啊……你倒真是條漢子……
秦海洪見事成定局,也無法責怪蕭遠南,這畢竟是英雄之舉。隻好想著一會開戰後自己可要動作麻利點,一定要在蕭遠南遇到危險之前將他救下來!
計劃一定,三人又簡單商量了一下細節,這便各就各位,正式開展行動!山梁上,一千多人開始緩緩向山下移動……
“報!將軍,巡夜的士兵在圍欄處捉到了一名大陳士卒,說是要投降我軍,還說有要事稟告我軍主帥。現在已押送軍議大帳,等候將軍發落!”
安玉泰正在自己營帳裏睡的香,忽然被一名傳令兵驚醒。他起床氣正盛,罵罵咧咧地穿好衣服,責怪令兵聲音太大。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殿下呢?你們也去通知他了?”
“報告將軍,殿下早已睡下。我等不敢打擾,所以……”
安玉泰怒氣更盛:“所以,你就來找我?”
令兵見他語調冰冷,不禁汗流浹背:“是,是,那士卒口口聲聲說有要事稟告主帥,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