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碧水,隻是青峰劍派中的一個普通弟子,唯一不普通的是,有一天晚上我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除我之外沒有人聽到的聲音。
我確定這個聲音並不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聲音,因為這個聲音它總是說著一句話:“殺了孤雪。”
孤雪是大長老撿回來的棄嬰,她有著和她名字一樣的柔弱和單純,她被大長老保護的太好完全不懂得什麼叫惡意,所以她被派裏的所有師兄弟討厭著,包括我,但是我確定我僅僅隻是討厭她的純真,並沒有想殺了她的意思。
所以我最初的時候並沒有理會這個聲音,但是隨著時間的變長我發現,我看到孤雪時心裏會升起一股殺意,所以,我開始躲避孤雪,盡我一切努力的躲避她。
然後我發現,好像不管我怎麼做我都可以碰到孤雪,躲不開,逃不掉,想殺她的欲望越來越濃,讓我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她應該也是發現了,她第一次跟我說了話:“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找一下司徒長老?”聲音輕柔軟糯,一如她的人。
至此之後我與她的關係越來越近,近到讓我幾乎相信了,隨著那個聲音一起出現在我腦海裏的,關於孤雪的身世的真相,和孤雪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再之後,發生了一件事,一件讓我相信了那所謂真相的事情是真的的事情。
那天,不知道是因為大長老疏忽還是其他的原因,我親眼目睹大長老取出孤雪的心頭血,那雪雖小但極豔,豔到我看到那滴血的那一刻心裏不由得刺疼,也是在我感到之中刺疼的那一霎那,我失去了意識。
等到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場景,嘴角留有點點鮮血的孤雪軟軟的躺倒在地上,她的身體漸漸的變成靡粉消散在空中,那場景極美,美到我竟不自主的流下了淚。
我應是不在意孤雪的,我是討厭她的,她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即便,她是死在我的手上。
隻是,好歹我們也相處過,心中略有點不舍罷了。
但是再怎樣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這世上再不會有孤雪這個人,也不會有碧水這個人。
玄元兩百二十年臘月初十,青峰劍派有一弟子看到碧水跳下青峰崖,生死不知,同日,孤雪失蹤。
三日後,大長老的大弟子葉秦死於急病,此事引起派中弟子的競相談論,幾月之後才漸漸平息。
再後,青峰劍派一切事物一如平常,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