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啟元拿起長石上的刀柄,轉來轉去的把玩。刀柄的外觀直來直去,毫無修飾,像是用來壓宣紙的鎮尺。簡樸的金色浮雕在漆黑的刀把上顯得格外莊重。
啟元把眼睛靠近,細細的觀察,發現金色的浮雕正在融化,表麵鼓出一個個金色的小氣泡。刀柄開始發紅,一陣熾熱的痛感從銀啟元手心傳來,銀啟元試圖扔掉刀柄。可是刀把仿佛長在銀啟元手心一樣,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擺脫。
銀啟元失控的將手臂亂甩,痛苦的叫喊著。喀~嚓嘭~書架莫名垮掉,武器架上的長刃都攔腰折斷,出現整齊的切口,黑屋內的牆壁地板隨著銀啟元的暴走不斷出現深深的裂口。
刀柄慢慢融成黑色液體附在銀啟元的左手,股股的延伸至他的手臂,液體不時變回刀柄甩出無形的劍刃,不時變化成獵槍轟塌牆壁,又時凝成鈍器敲擊著地麵。
老爸一邊躲避銀啟元發出的攻擊,一邊試圖靠近。可是,隨著銀啟元的失控,攻擊頻率越發加快,除了啟元腳下的地麵,周圍已是一片狼藉,根本無法靠近。
老爸無奈的後跳一步,單膝跪地,單手結印後將雙拳砸在地上。——重巒疊嶂!
黑色的瓷磚應聲破裂,四座小型山丘圍著銀啟元拔地而起,山丘互相擠壓越靠越緊,頂部也被慢慢封住。——鎮!黑屋恢複寂靜,隻有偶爾東西坍塌的回聲。
“兒子,可別死了啊。”老爸凝重的看著石牆,隨手掏出香煙,頓了一下又扔掉了,坐在了地上。
石牆之中,銀啟元還在掙紮著,這時已經不是手心的疼痛,而是意識的模糊,身體不由控製的行動。黑色的液體已經蔓延到他的左臉,啟元努力的克製自己不去破壞石牆。
額~啊!銀啟元咆哮著使自己清醒,仿佛知道如果自己失去意識就不會再醒來,暴怒這青筋。雙眼漏出絲絲血水,血液觸及到黑色的液體產出星星火苗,黑色的液體像受到驚嚇的蟻群,股股的褪下。
石牆外,老爸憂心忡忡的低著頭。岩體一陣晃動,細沙碎石從頂部滾落,可是又恢複了平靜。
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柱從丘頂噴出,仿佛火山噴發。
“怎麼可能?”老爸驚訝的看著。
伴隨衝天的火光和一聲鳳鳴,四周的石牆被崩裂而飛。銀啟元拿著承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銀啟元身體一傾向後仰去,老爸飛身過來支住了啟元。眼中不禁泛出淚花,心中怨恨著自己。
老爸背著昏迷的銀啟元走出了黑屋。
剛走出倉庫門,老爸左腳在地迅速的畫出了一個符號,用腳一踏。地麵延伸出數個岩刺朝不遠處的大樹飛去。一個黑影從樹中一閃而走,幾聲淒慘的悲鳴,有三個倒黴的家夥被岩刺穿成了糖葫蘆。
老爸用嘴從衣領叼出三張寫滿咒印的黃紙,嘴裏含糊的念了幾句,鬆掉黃紙轉身離去。
符咒隨風落在了三個身遮黑色鬥篷的東西身上,符咒自燃生起藍色的火焰,焰火將他們燃燒的毫無蹤跡卻又沒有傷及周圍一物,樹葉依舊隨風搖動,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老爸把銀啟元放到了床上,脫去了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和褲子,用毛巾擦拭起來,輕輕的給啟元蓋上了被子。
收拾完之後,老爸轉身離開,回頭一眼看到了蹲在門後的隍盾,老爸直勾勾的盯著隍盾,犀利的眼神讓大黃瑟瑟發抖,但大黃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裝作玩偶。
老爸慢慢的靠近,的靠近,靠近,近。
老爸一步步走來但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大黃,大黃沒有絲毫間隙可以逃脫。大黃眼中一雙巨大的手朝他逼近。
老爸捧起大黃,大黃這時已經昏死過去。老爸將大黃放在了啟元的枕邊,輕輕的帶上了門。
臥室窗台外,幾個黑影正在朝裏悄悄窺視。幾塊飛石帶著窺視者離開了窗邊,不一會飄來點點藍色的星火。
老爸點起一根煙,觀察著還未燒盡的殘骸,矮小的身軀如同剛滿月的嬰孩,黑布下,半人半獸的臉有些讓人作嘔。
“什麼鬼!怎麼到處都是,還沒見過。”老爸將煙頭甩到小矮人的臉上。
“真tm醜!”
在昏迷之中,銀啟元隱約聽到屋內的爭吵。
“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回來嗎?你會。。你會。”話到一半已經泣不成聲,好像是媽媽的聲音。
“如果逃避能解決問題,我將帶你們踏盡世之山水。男人怎能把追了好幾年才得到的女人說扔下就扔下!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蠢貨!”哼嗬。“把私房錢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