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若流水一般從指縫中溜走,握都握不住……
眨眼間,十夜她們已在墨之森渡過了十二天,遠處稀疏的樹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小小的村落。
“公子,前麵是墨之森最近的一處村落墨村,過了墨村就會到紅璃城了。”在駕駛著馬車的李言興奮地道。
看了看已是黃昏了,羽炎逸淡淡地道,“李言,我們找處房住上一晚吧,明天再起程。”
墨村是墨之森外最近的一個村落,村民生活簡村,靠砍墨之森裏的樹林和在外圍打打獵過日子,雖然墨村來往的商隊很多,但並沒有影響墨村簡樸的生活習慣。墨村內沒有客盞,沒有酒樓茶樓。村民需要的生活用品,便會用墨之森打獵獲得的東西跟來往的商隊交換或到最近的紅璃城出售後再購自己所需的物品。而來往的商隊要在墨村過上一宿,可以到村民的房子裏住,隻要付上一些銀兩便可以。
墨村的純樸讓十夜想起了出生生長的地方,爹娘隱藏的村落。一股濃濃的思鄉之情溢滿臉上。
很快,十夜她們便在一處村民的住處落腳,因為民居不大,往往也隻有那麼幾間房,由於十夜她們一行都是男子,便隻要了一間房過夜。晚飯是清淡的鄉間小食,雖然不及大城市豐富,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對於十夜她們十多天隻啃幹糧和野味,特別讓她們覺得清淡的鄉間小食美味。
飯後,李言為明天起程而做準備,房內隻剩下十夜和羽炎逸。自從那天大家的情不自禁後,她倆再也很少說話,十天以來車上的氣氛都透著陣陣尷尬。連十夜懂武功這件事,李言也沒有提過,他以為武功高強的公子應該早就知道,所以才答應讓十夜當保鏢。隻有他蒙在股裏不知道而以。
十夜看看坐在不遠處正在看書的羽炎逸,緩緩地向他走去,從懷裏掏出那支在熊洞口摘的千年人參,遞到羽炎逸麵前,淡淡地道,“羽公子,這人參就是我一路上的費用,到了紅璃城,我便會離開!”十夜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但她害怕那天的情不自禁再會發生,所以不得不離去。
羽炎逸並沒有去看十夜手中的人參,盈盈秋水緊緊鎖著十夜的臉龐,他的睫毛輕微地顫著,帶著股憂傷的感覺,那眼下的火炎形痣像極了一滴淚,那麼驚心,“夜,你就不能留下麼……?”
看著他那憂傷的表情,十夜於心不忍,終於開口道,“留下可以,但是……我們永遠隻能是平路相逢的朋友。”留下話,十夜轉身就走回自己的床處,胸膛裏被擊打著的心跳聲久久不能停下來,她知道如果她再看他一會,一定會情不自禁去抱住他,想去摸平他那股憂傷。她可以狠心的走,但她卻無法對他狠下心來。
當十夜轉身離開時,羽炎逸苦詰地笑了,他哪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呢,但他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心裏的每一絲情緒都因她而波動,這是他從沒試過的。當初在船上相見時,隻對她有種特別的感覺,淡淡的,讓他無所察覺,但第二次相見時,才發現她早已在初次相見時深深地駐進了他的心,就算這是世間不能接受的感情,那又如何,隻要她幸福,快樂,他便滿足,而且他早已是世人所鄙夷,所不屑之人了,又何會再在乎世人的看法呢。
在墨村過了一夜後,次日一早,十夜她們一行人便起程趕路,在下午時分就到了藥瀾國最邊上的城市紅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