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涵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典型古代才女,所以她的“宅女”生活,也不是傳統的“宅”,更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修身養性。
每天上午,在岑夫人有空閑在家的時候——岑夫人一般下午都是在外麵和其他貴婦聯絡感情拓寬交際,晚上基本上要去參加各種宴會,隻有上午有時間呆在家,岑妙涵這個時候會陪岑夫人泡泡茶插花聊天之類的,一時間母女的感情更加親密了。岑夫人出門的時間,岑妙涵就自己在房間彈琴作畫,一個人也能玩的津津有味。晚上就是岑瑾萱遭難的時間,除非岑父偶爾公務不多,會拉著岑妙涵陪他下棋,一般時候岑妙涵都是壓著岑瑾萱教她各種禮儀姿態。
岑妙涵是按照記憶中大姐教自己的樣子,原原本本的用在了岑瑾萱身上,而且很有些一板一眼,岑瑾萱一個動作不合格,就讓她練上幾百遍,簡直嚴厲得不像是平時的她!
“姐……”岑瑾萱有氣無力的叫喚。
岑妙涵雙眼一瞪,嚴厲道:“脊背挺直!”
岑瑾萱騰地一下坐得筆直,不過沒過幾秒中,又開始不停地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岑妙涵。“姐,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你就讓我休息吧,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見她還是無動於衷,隻能自己開口求饒了,順帶給自己簽了一個賠款協議,“從明天晚上開始,我隨你怎麼折騰,反正到周末了。”
說的也是,岑妙涵點頭,“那你先休息吧,明天要認真學,不然我要製定懲罰製度了。”
“知道了。”扁扁嘴,岑瑾萱順便抱怨了一句,“姐你那些條條框框,可都是針對古代大家閨秀的,在我們這兒又不適用,再說了,我就算學的再像,穿著現代的衣服,也顯得不倫不類啊……”
當然岑瑾萱心裏有那麼一絲的小後悔,早知道自家大姐教起人來這麼嚴厲,她寧願讓媽去外麵找個禮儀老師,畢竟外聘老師在教訓她的時候,還要暗自掂量一下,控製一個度,哪像她大姐,訓起她來已經百無禁忌了。
所以岑瑾萱在心裏嘀咕的時候,每一注意到她那句小小的抱怨,給岑妙涵提供了一個靈感,也間接地讓她以後的學習生涯更加水深火熱了,效果也是極其的明顯,幾乎讓她一生都受益無窮,不過這就是後話了,岑瑾萱第二天看到自家大姐跟變魔術似的,居然拿出一套十分飄逸的古裝給她換上,很明顯的意識到她痛苦的日子真正到來了。
“昨天晚上讓你穿宋服,隻是給你感覺一下,從今天起,我們在家都這麼穿,務必讓你每一個時刻一言一行,都絕對的典雅大方。”
看著身著淺杏色宋服,素顏,黑發披肩,隻在頭頂挽起的發髻上插了一根婉約的玉簪,打扮得清雅而簡樸的岑妙涵,卻比任何時候都美得耀眼,岑瑾萱把心中的不願壓了下去,她看到這樣一言一行讓旁人看起來都像是藝術般的享受的大姐,心裏不是不豔羨的,也知道大姐如今這般完全是為了她好,她也該收起那些抵觸心裏了,若真能學到大姐一半的風華,於她是真的受益無窮。
抿了一口茶,岑妙涵端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今天表現不錯,先休息一會兒吧。”
岑瑾萱心裏汗顏了一把,這可是她頭一回聽到自家大姐的表揚,真不容易啊,邊想著,也在岑妙涵旁邊坐下,慢悠悠的喝著茶,她大姐看似在家無所事事,其實過得比誰的悠閑滋潤,這種怡然自得的生活,甚至讓她也開始豔羨了。
一刻鍾過去,岑妙涵拿起擱在手邊的戒尺,站起身說,“好了,接下來我們學習待客之禮……”
門外有人輕敲了幾下門,岑妙涵放下戒尺,坐回原位,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溫婉淑柔,在岑瑾萱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淡淡的道,“請進。”
——岑瑾萱很想淚流滿麵,就是這樣,這就是她大姐的殺手鐧!自從病了一回,大姐就變成了這麼表裏不一的模樣,外表看起來賢良淑德,其實在訓她的時候,嚴厲的跟學校有名的滅絕師太似的,可偏偏她生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中,家裏其他人卻一副她占了便宜,讓脾氣變得很好的大姐來教她禮儀——毛線啊,她一點兒都不想占這個“便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