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岑妙涵的話,張涼風淡定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眼神中受傷的神色一閃過,速度快得讓岑妙涵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了。
不是錯覺,岑妙涵知道,張涼風是真的被她的態度傷到了——這樣的感覺真不好,讓岑妙涵總是有那麼一絲罪惡感,也有些心虛,不過幸好,沒有心疼,也沒有不舍。
幸好本尊的離開太過徹底,除了記憶,什麼東西都沒留給她,她不用受本尊的情緒影響。
沉默了兩秒,張涼風開口:“妙……岑小姐,好久不見,坐下來聊一聊?”
岑妙涵搖頭,“抱歉,我沒什麼和你聊的。”
岑妙涵轉身,手卻被張涼風抓住了:“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張涼風低著頭,直視岑妙涵的眼睛,他們兩個人站得很近,眼對眼,距離近的幾乎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岑妙涵心裏不自在,從來沒跟哪個陌生人靠這麼近過,然而手上用力,卻掙脫不開,岑妙涵微微歎氣,複而冷淡地看著張涼風:“你想幹什麼?”
“忽然之間,什麼預兆都沒有,公司不去了,電話換掉了,MSN從來不用了……我去你們家,卻被你妹妹攔在外麵,連門都進不去……這些,你都不用解釋嗎?”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張涼風忽然又沉默了,隻是用一種岑妙涵看不懂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她,岑妙涵耳根微紅,頭微微往後仰,讓自己的臉盡量離張涼風遠一點兒,忽然,張涼風空著的左手,輕輕摸著她的臉頰:“我怎麼……忽然覺得你變了,變得讓我無比的陌生了?”
張涼風語氣低沉中透著心酸,岑妙涵的記憶中,知道這個男人笑一笑都是多麼難得,如此外露的心酸和頹然,聽得她心裏也微微發苦,如果不是愛,以張涼風的驕傲,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他並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卻在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糾纏……
岑妙涵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動容而已,她又不是本尊,張涼風愛的人又不是她,她……沒什麼好愧疚的。
“你們……在幹什麼?!”
岑妙涵回頭,上官二少滿臉怒容的站在大廳門口,精致的桃花眼瞪得溜圓,一副抓奸在床的悲憤油然而生。岑妙涵居然跟別的男人單獨在一起,而且站得那麼近,姿態那麼曖昧,她到底有沒有身為他未婚妻的自覺性!
張涼風不會不認識上官二少,隻見他眼神一黯,放開岑妙涵的那一秒,低聲問道:“你們……是一起來度假的?”
與其說是在問岑妙涵,不如說他是在自言自語,所以岑妙涵馬上向後退了兩步,他眼底除了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也沒有再說什麼。
聽到張涼風的問題,岑妙涵輕笑,把眼神轉到上官二少的身旁,那是女人就是昨晚她看到了照片的人,二少果然如張助理的資料上所說,對這個女人非常滿意,連度假都把人帶來了。
上官二少心裏的怒氣更甚了,因為在那個男人麵前,岑妙涵那個女人居然無視了他的問題!
“你,你……”二少伸手指著岑妙涵,“你們這對狗、男女!”
岑妙涵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長這麼大,她還沒過如此難聽的話,還是被人指著鼻子罵,這個人居然是她的未婚夫!
張涼風向前一步,把岑妙涵往他身後一拉,保護的意味十足,看著上官煜琪說:“上官二少說笑了,我跟岑小姐曾經是同事,同事見麵寒暄兩句也是應該的……如果我們這樣也算是狗、男女,不知道上官二少跟旁邊這位小姐又算是什麼呢?”
上官二少臉色一僵,動作比思想反應更快,瞬間離穆晨星兩步遠,脫口而出:“我,我跟這個女人沒關係!”
此地無銀三百兩!張涼風一頓,沒再說話了,看到這樣的上官二少,心底的苦澀愈發明顯了,一時間也說不清是憤恨更多,還是憐惜更多。
如果……這樣的男人也可以跟她在一起,為什麼他就不行?
岑妙涵看著張涼風的背,有一秒鍾陷入了沉思,被她傷害的人,在這個時候依然毫不猶豫的護著她,而上官二少……算了,原本就知道不該對他有任何的期待,也算不上失望。
隻是覺得諷刺而已。
上官二少看著岑妙涵站在張涼風身後,連個眼神都不曾留給他,頓時七分的氣怒三分的心虛,一下子變成了百分百的氣憤,指著岑妙涵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更好?!”
岑妙涵微微別開臉,上官二少跟張涼風?根本就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