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期的準備工作十分繁瑣,把岑妙涵這一對準新人折騰的夠嗆,但是到了結婚那天,岑妙涵反而沒什麼事了,招呼賓客的任務輪不到她去做,她惟一的任務就是好好坐著讓化妝師造型師把她從頭到腳整理一遍。
換上了婚紗的岑妙涵頭頂上頂著頭紗,潔白的婚紗把皮膚襯得更加晶瑩剔透,一整套的鑽石珠寶首飾把她裝飾的華貴異常,岑妙涵看著鏡子中的女人,也有一絲的恍神,不過是幾個月的光景,她竟然徹底習慣了這個身體,習慣了岑妙涵這個身份,對於前世的記憶慢慢開始變得模糊,曾經那些開心的傷心的事情徹底離她而去了。
也是,除了父親和大姐,那個世界裏她本就沒有牽掛的人,而父親和大姐也早已離世,她就更加心無留戀了。
“岑小姐,您看看這樣打扮還滿意嗎?”化妝師頗有些殷勤的上前問候道。
“還不錯,你們出去領紅包吧。”
兩個資曆深的化妝師造型師心裏一喜,上官家出手不可能會小氣,這個紅包她們期待已久了,這個時候也不推辭,對著說了幾句吉祥話就出去了,接下來也沒她們什麼事情,因為岑妙涵有自己專門的化妝師,她對於新娘妝不精通,但補妝之類的還是能夠做得很好。
化妝師造型師帶著她們各自的助理出去後,休息室就驀地空了下來,岑妙涵的化妝師剛剛有事出去了一趟,伴娘在外麵好像也抽不開身,所以此刻室內就剩下岑妙涵一個人了,岑妙涵嘴角微微揚起,對著門口說了一句:“出來吧。”
“你知道我要來?”
“我隻是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
方曇華冷笑:“你還真是了解我。”
岑妙涵笑了笑,“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過來不隻是想喝一杯喜酒這麼簡單吧?”
“當然不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麼可能不給你送上一份大禮?”方曇華對著身後揮揮手,示意保鏢把人帶出來,岑妙涵卻製止住了她,淡淡的提醒道:“方小姐,你在做決定之前,還是先想好這麼做值不值得吧。”
“嗬嗬,你怕了?”方曇華笑不達眼,整個人看著愈發陰沉了,“隻是可惜了,我不是上官家兄弟,沒那麼憐香惜玉,你送我那麼一份大禮,我禮尚往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說不定你還要感謝我呢,要你嫁給上官煜琪那個草包可真是委屈你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離開。”
“聽說最近方氏集團資金緊缺,準備把旗下的子公司關掉幾個?”
方曇華臉色一凜,“你想幹什麼?”
岑妙涵笑得斯文:“最近得到消息,方小姐的哥哥涉嫌洗錢,我想政府對這個消息一定很感興趣。”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怕你?哈哈,真是可笑,我已經不是方家人了,還管他方家什麼事!”
“你不管那就更好了,我這人最喜歡趁火打劫,說來也是,岑家休養生息了這麼久,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方曇華臉色一變再變,努力強撐著之前的倔強,眼神卻出賣了她,岑妙涵繼續說著,“隻是那個時候,恐怕方小姐你在國外的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了,方家垮了,公司被我們岑家接手了,我們不可能還給你留著股份,你說是吧?”
“你就這麼肯定,我手裏還有著方氏的股份?”
“不是肯定,而是知道。”
方曇華臉色頓時變得灰敗,“所以我對你來說造成不了任何壓力,甚至你故意支開所有人,讓我順順利利的見到你?”
岑妙涵但笑不語,方曇華忽然惡狠狠的道:“你就不怕我破釜沉舟?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能拉你墊背也值得!”
岑妙涵依舊笑著,對於方曇華的歇斯底裏並無半分忌憚,她雖然沒把方曇華看在眼裏,但也不是不了解她的為人,自私的人永遠都自私,方曇華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擺在眼前的形勢她看得一清二楚,若是真的破釜沉舟,那方曇華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有,況且,她就那麼確定那人會如她的願?
想起那封沒有署名的郵件,岑妙涵心裏又是歎氣,張涼風一而再的隻為她考慮,她就算不是本尊,也早就被動容了。
岑妙涵從複雜心緒中走出來,便看到方曇華千變萬化的臉,微微一笑道:“你該慶幸是上官伯母出手,伯母嘴硬心軟,看在她是真心喜歡你一場的份上,已經很從輕處理了,如果是我來,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這還叫簡單,我都身敗名裂了,你似乎還覺得不夠?”
“你這叫哪門子的身敗名裂?”岑妙涵挑眉,“出個國換個名字而已,你依舊可以混的風生水起,方家沒有斷了你的經濟來源,你一輩子都可以這麼生活下去,你覺得這還不夠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