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正看到岑妙涵也看著那一對人離去的背影,柳月挑眉:“就聊完了?”
“煜琪那邊要開會了,待會兒再聊。”
“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啊!”柳月吊兒郎當的說完,又皺了眉,“你剛剛演戲演過了吧?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大少是什麼人,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目了然。”
“難道你不讚同我跟大少劃清界限?”岑妙涵臉色淡然,“不管我是不是在演戲,他都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我總覺得,看著大少落寞的背影,很有些於心不忍,你看他是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說句沒出息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差點就拜倒在他滿身的風度之下,換做任何一種情況,他都不可能隱忍至此,楊總說他大抵是因為不甘心,而我卻覺得他是真的盡力了,隻是目前還辦不到而已,感情的事情,哪裏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尤其是大少那麼個千帆過盡的主兒,一旦動心哪裏還有轉圜的餘地?如果說之於你,大少不是愛,那他沒必要這麼折騰自己,如果是真愛,那他放不下也是情有可原。妙涵,你沒有遇到過那個人,你就不會知道,有時候再聰明的人都會變成一個傻子,理智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心,往往是不能自己的。”
“你倒是變成愛情專家了?”岑妙涵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柳月,讓柳月心裏一驚自己是不是說漏了什麼,然而又見岑妙涵神色冷淡的問了一句,“你這麼說,是我做錯了?”
“你沒有錯,雖然你有些絕情,但誰也不能說你錯了,而且你對大少的同時,對你自己更狠。”柳月搖頭,正色道,“但是我覺得大少和二少也都沒有錯,用很酸的一句話來說,錯的大概是命運吧。”
“絕情總比多情,處處留情要好。”
柳月輕笑:“這就是你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很多女人最容易心軟,做好了的決定往往執行不到一般就宣告破產,就比如我,理智上知道你是對的,但卻總是對大少於心不忍,如果我換成是你,大概此時就在安慰自己,其實大少未必就真的會做些什麼,如果他要做,誰也攔不住他,再說了,在結婚之前早就做了,能讓你們安安穩穩的結婚,也從來沒有傳出過關於你和他的流言,大少真是個很大氣的人,所以沒必要對他那麼絕情,其實大少真的很可憐的……”
“有時候一心軟,代表的就是萬劫不複。”
“我知道。”柳月眨眼睛,“不過我想大少也該想通了,你看他對楊小可的態度,就算還沒有感情,但這份誠心就已足夠了,楊小可是個很不錯的女孩,積極善良,說不定會給大少不少正麵影響,隻是……”
岑妙涵低了頭:“所以呢?”
“所以,我相信你懂得。”
岑妙涵看完電影回到上官家,將近晚上十一點了,上官家主剛應酬回來不久,上官夫人陪他在客廳裏坐了會兒,順便等大少和岑妙涵回來,看到岑妙涵是單獨回來的,上官夫人放心了不少,但臉色卻不是很好看:“妙涵,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回家像什麼話?”
岑妙涵正要道歉,上官家主拍拍妻子的手,“妙涵,你媽是擔心你這麼晚回家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說也該打電話讓司機去接的。”
上官家主對於岑妙涵是無比的滿意,當初她和二少的婚事,就是上官家主沒和任何人商量,直接定下來的,這年頭,即使是世家大族,能養出岑妙涵這麼驕傲大氣的女孩子,也是極難的,如果不是旭堯聰明伶俐,他都想把岑妙涵和大兒子湊成對,這樣大氣的女孩子,做上官家的主母是最適合不過的。
岑妙涵見上官夫人臉色還是不太好,心裏也是不舒服的,雖然孝道為重,但她整日在上官夫人麵前伏低做小什麼的,也太累的,又想起柳月的那番話,岑妙涵第一次沒有經過很慎重的考慮,說道:“爸,媽,我都放暑假了,在家裏呆著也沒什麼事,恰好煜琪說他在那邊也不忙,我就尋思著明天過去他那邊,也能好好照顧他,他一個人在外麵那麼長時間,我著實不放心。”
岑妙涵這話一出,上官夫人頓時就由陰轉晴,清空萬裏無雲的樣子。
上官家主卻有些遲疑:“煜琪是去出差,恐怕他顧不上你。”
“哎,妙涵做事一向很大方得體,老爺子你不是最欣賞不過的嗎?她過去隻會好好照顧煜琪,讓煜琪沒有後顧之憂,而且你聽聽煜琪的話,想必也是極希望妙涵能夠過去的,新婚的小兩口嘛,老爺子你要體諒體諒!”
岑妙涵低頭笑:“還是媽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