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涵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她跟二少之間,與別人有所不同的是,他們不急,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琢磨這個問題。
送楊琛旻登機完,也不過是十一點多,岑妙涵開車回去,途經了上一次楊小可試婚紗的那家婚紗店,岑妙涵一眼掃過,櫥窗裏的那套婚紗正是楊小可上次試過的那套,忽然想到了什麼,岑妙涵一個急刹車,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拿出手機給楊小可打了個電話。
岑妙涵就在路旁的一家茶樓停了車,上了二樓的包廂等楊小可,楊小可沒有讓岑妙涵等太久,十來分鍾就趕過來了,手裏還拎著幾個袋子,白皙的額頭上冒著些細細的汗珠,看來是剛逛街完。
“在逛街吧?真不好意思臨時喊你過來。”
楊小可擦了汗,在岑妙涵對麵坐下:“還好,正好是在這附近,你找我有事兒?”
“我剛剛路過那家婚紗店,上次你挑的那件婚紗,怎麼又重新掛回櫥窗了?”
楊小可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淡淡的道:“婚禮都沒有了,留著婚紗又能做什麼。”
岑妙涵頓了頓,輕笑:“怎麼會沒有,請柬都發出去了,到時候新娘不出席,來賓們不是白去了?”
“別開這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楊小可搖頭,突然很認真的盯著岑妙涵的雙眼,“都是嫁給上官兄弟,你的婚紗是二少親自去請國外大師替你設計的,而我的婚紗,叫他陪我去試他的不願意,一開始我以為是性格不同造成的,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那樣一個原因。”
岑妙涵沉默了兩秒,開口道:“就好像我們喜歡上好友手裏最珍貴的一樣東西,小時候會撒潑打滾一定要得到,長大了卻小心翼翼的把這種欲望隱藏起來,不讓會對方察覺——我們已經過了不管不顧的年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去奢求他的愛情?”
“不。”岑妙涵搖頭,“我想說的是,你看上的東西是沒有歸屬者的,如果真的足夠喜歡,你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它。”
“事實上我一直在努力,我沒有想過要放棄,是他不願意,所以即使不情願,我們已經沒繼續發展的可能了。”
“你怎麼會覺得你們沒有可能了?”
楊小可笑得諷刺:“誰都有資格問這個問題,但是你沒有資格,妙涵,你比我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上官伯母恰到好處的出現,隻會是他操縱的結果,他根本就從未想過要和我結婚,會那麼做,無非是找一個契機宣布他對你的感情,他要付出行動爭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即使那樣的可能性少得可憐,他依然不顧一切的去嚐試了——我說的夠明白了吧,你還希望聽到我說什麼,直接提了吧。”
泥人也有三分性,從理智上來講,楊小可是在岑妙涵之後才認識大少的,不存在岑妙涵是他們之間第三者的可能性,然而感情方麵,自己愛的人深愛著另一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他不惜傷害任何人,這樣的情況下,沒有誰會真正心無芥蒂,楊小可也做不到,她心裏是真的藏不住事,所以盡管尖銳,但她說的都是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岑妙涵沒有絲毫覺得意外,如果楊小可真能語笑嫣然的坐在這兒和她聊天,那她還要懷疑一下對方是不是第二個方曇華了,好在大少的眼光比上官夫人好的不是一兩點,他選中的女人,絕不會是表裏不一口蜜腹劍之人。
越是心思複雜的人,越是欣賞一切單純的食物,岑妙涵如大少一樣,對楊小可總是保留著一分縱容,更加不會介意她說了什麼,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真話,總是要比假話動聽許多的。
“小可,你到現在還認為大少那麼做隻是為了爭取一個機會?那我問你,以你對我的了解,大少會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楊小可果斷搖頭。
“你看你跟我並不熟,都知道這個結果,你覺得大少他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