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著華服的男子跌落懸崖而去,一白衣女子驚呼,遂投崖與之同眠。崖邊站立這一名黑衣男子,望著崖下,口中輕吟著什麼……
離花猛的驚醒,玉手拂去額頭上的汗,猛的睜開封閉很久的雙目,血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耀著。離花團縮的坐在牆角,想起夢中讓她心中十分不安。很久很久沒有做過夢了,這是什麼預兆?
門外飄來古老而熟悉的琴聲,赤腳下地,感受著冰冷,感受著清醒,打開門,靠在門口,靜靜地聽著令人心安的琴音。不管是長琴還是少恭都讓離花感到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但……每次看到屠蘇師兄的時候,感覺那麼不真實,還有……這身體的本體最後說的話……現在她好想哭泣,但卻沒有哭的理由。
走到船頭,少恭正與屠蘇談論,見離花走來微微驚訝道:“沐箐姑娘?”
離花微微一笑,站在琴邊拿起屠蘇的劍隨意舞起。閉著雙眼,心中一片清寧,很久沒有與長琴一起弄琴舞劍了,真是懷念。
少恭隻是微微一愣,手下也不停,屠蘇隻是望著離花,看著她舞動,心有所動,意有所思。
不久離花便舞累了,收劍坐在屠蘇身側,調弄道:“師兄,未曾見過我舞劍?”
屠蘇轉過頭,黑眸望著她的臉頰,輕輕搖頭道:“從未。”
這下離花微微明白了,在離花舞劍的時候屠蘇正在房裏努力地練習法術呢,心中暗自偷笑屠蘇的法術天分。也暗歎長琴仍是沒有記起瑤山的時光。
船慢慢的前移,河岸上的花燈也越發的多了,隻見對麵的岸上一身藍衣的女子正向船這邊揮手。少恭婉爾:“晴雪姑娘倒是頗得樂趣,女子之中少見如此大方灑脫,當得“佳人”二字。”少恭幽深的眸子看不清的光閃過,隨即語調變成遺憾:“可惜,古今凡聖,如幻如夢,縱是風華絕世,也抵不過日影飛去,這世間又有何物恒久不已?”
少恭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屠蘇,見他不語,又笑道:“在下便是這點煞風景,每見繁盛,必感凋零,百裏少俠勿怪。”臉色語氣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先生似對生死魂魄之事頗有所知?”屠蘇接著問道。
“這……因讀過青玉壇中典籍,自然略曉一二,但也僅限那些陳年舊事,身為弟子,難以忘卻青玉壇因何沒落。而魂魄之事終究飄渺,人生在世,卻也見不得陰間地府,翻雲寨中所說輪回往生之妄言,少俠和沐箐姑娘萬勿放於心上。”少恭又笑著回答,笑容甚美,但離花卻想到了每次長琴整她時候露出的笑容。
離花注視著少恭,猛的開口:“先生,可知輪回往生之間的業果?”
少恭雖對離花猛然開口有點驚異,但也是好脾氣的回答了:“業果就是上輩子欠的,今生來還……”
一句話猛的戳到了離花和少恭的心口,兩人均不語。離花想起之前的夢,上輩子欠的……今生來還……上輩子,我欠的人……是誰?
“先生,沐箐有些困倦,先行歸去。”離花並不看著少恭的雙目,盯著屠蘇:“師兄,你……和先生繼續暢談,明日前來找你。”未等屠蘇回答,飛身過河,快步走進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