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一陣動聽的蕭聲給吵醒。
那蕭聲甚是生動,頓時山鳴穀應。萬籟俱靜的山穀裏回蕩著蕩氣回腸的蕭聲。我聽過沐憶寒吹蕭,雖然很棒,但似乎缺少了什麼。而他,將一首最普通的曲子能吹成這樣,果然厲害。他擁有沐憶寒尚未表現出來的神韻。我陶醉其中。直到他終了,似乎還餘音繞梁。
他吹的,居然是那首我曾經傷心欲絕時唱的歌曲(許嵩—飛蛾)。他那時在我附近嗎?能聽一遍隔了這麼久還能演繹出來。我再一次見識到了他們未顯示的能力。
好厲害。我呆了半晌才鼓掌。卻看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安靜的坐在山崖邊上,任冰冷的寒風將他的衣服擺動。似乎還早天還是蒙蒙亮。
昏暗的天和山混在一起,再加上山裏獨有的早霧。果然是很美,難怪他要這麼安排了。
站起來才發現,他的外套已經披在了我身上,是他吧。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將外套取下,走到他身邊。“山風很冷,你穿上吧。”
他默然接過衣服穿上,又繼續向一片雲海,“你也坐下來吧。再過一會兒就是日出了,山上的日出最是美麗。我們就在這裏等一等。”
我坐了下來,與他一起等待著山間的日出。
“對了,你的蕭聲真是太傳神了。”我讚道。
“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接受更樣的訓練。要知道,今後可要管理國家的,所以必須什麼都會,不但要學文學武,這類的東西也是必修的。”他答道。
“那你們全都學習了嗎?”我感慨萬千。
“會是大家都會的,可是水平有高低。塵兒極其聰明,幾乎那些我們要花很多時間的事情,她一會兒就學會了,而且質量很好。所有的老師當時都喜歡她。我們就一邊羨慕,一邊奮力追趕。嗬嗬,那段日子雖然很忙,可大家都很充實,不會覺得枯燥。相當的快樂呐。”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唇角漾滿笑意。
“你們的感情就是那時培養起來的吧。”我繼續問道。
“對,那時我們不但學有所成,而且友誼也是突飛猛進。融洽的像是一家人一樣,無論是什麼都是一起分享的。而現在……”似乎想到了現狀,他有些神傷。
我的歡呼聲打斷了他的話:“你看,已經開始日出了罷。”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抬頭遙看日出,“的確是開始了。”
我們一起緊張而期待的望著那一絲緋紅的光線變的越來越大,天越來越亮。麵對大自然這渾然天成的景象,我大氣都不敢喘,害怕會玷汙了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他亦是。
太陽終於露出了一點點,光芒籠罩著大地,那熾熱的陽光很輕易就將我徹底的征服。太溫暖的感覺,太明媚的感覺。讓我沉淪。
任誰見到這樣的景象都不由自主的沉迷吧。
我依舊固執的望著,連陽光閃了眼睛都不顧,原來飛蛾撲火就是這樣的期待和向往嗎?曾經,我簡單的以為我對芫苒儇就是這樣的感情。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這完全就不一樣,那太陽,賜予我們無盡的光與熱它能給予我們一切溫暖的源泉。我有種想跪下膜拜的衝動。這樣無私的陽光。豈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比擬的?那是永恒的所在,是人類一生也到達不了的高度。
飛蛾撲火。要的就是那分熾熱。哪怕危險的要了它的命也心甘情願。因為最後終於觸及了,最幸福的方向。如果我是那隻飛蛾,我想我會同樣義無反顧。
我不禁熱淚盈眶,為這驚心動魄的壯觀景色。
太陽終於完全的顯露出來,比我以前看的大而亮。從山上往下望,所有的景物都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而身邊這個男人,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柔和的線條輝映著這壯麗之景,儼然就像阿波羅神一樣,絲毫沒有被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