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淩楓,我……”我還是打算告訴他這個事實。
“什麼事啊,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是平時的你啊。”一旁的他望著我,開著玩笑。
“經過了這麼些時候,還有這麼多事。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我咬牙直接說了出來。因為我害怕,害怕又像上次那樣,所以早說吧。也讓我早死心。
他驚訝的看我,並沒有馬上回答。平日中隨意自然的表情轉眼間變的僵硬而嚴肅。他考慮了一會兒才開口:“你,開玩笑的嗎?”
“不,我是認真的。我發誓,絕對沒有半個字是假的。”我堅決極了。
“你不是一直愛著儇的嗎?”他似乎還是不可置信。
“請你相信我。這是真的,他,是以前的事了。那樣的沉重的愛,我再也負擔不起。或許在很早的時候,我就已經選擇了放棄吧。而現在,我了解你愛你,你才是那個唯一。可能你覺得這樣太快了,覺得我並不可靠,可以後,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的…”有些語無倫次了,是太緊張的緣故嗎?
“沒有,我沒有覺得你很善變。反而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但我……”
“怎麼?”我緊張的追問。
“你給我些時間考慮吧,這樣實在太突然了,我完全麼沒有心理準備。你,給我些時間可以嗎?我明天早上再答複你,我先走了。”他說完,立刻轉身離開,幾乎可以稱之為落荒而逃。
我看的又著急又好笑,這是怎麼回事,明明緊張的,激動的,逃走的應該是我才對啊,對象如何換成他了呢?我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就這樣告訴了他,他會有什麼回答呢?真是既期待又擔憂呢。
就這樣度過了一個下午,好容易熬到晚上。我坐立不安,想去找他又不敢,隻好一個人到吃飯的地方去,剛坐下,旁邊的人就嚷嚷開了。
“嘿,昨天是咋們聖女的生辰,聽說君主特地為她舉辦了一個盛大的酒宴呢,但聽說她身體不適,並沒有出席宴會。”粗壯的大漢在一邊口吐唾沫的說著,我在一邊越聽越不對。
首先,塵兒在我身體裏麵,而我在這裏,宮裏哪裏來的聖女?也許隻是裝做她還在的樣子吧,可是,昨日,是我的生辰?芫苒儇知道嗎?
不可能!他對我幾近是陌生人,不會知道這麼多。況且聖女的生辰是年年固定的,不會今年就改變,百姓們也應該知道是那一天,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塵兒的生辰也在那一天,我們生辰,都是那一天。
這樣的巧合?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心裏,隱約的不安。盡管勸戒自己不會是這樣,可腳步不受腦袋的支使,直接奔向我想去的那個地方,我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可迎接我的,是空無一人,寂寥冷清的房間、桌上的白紙黑字,還有那如山一樣穩固的事實。
我顫抖的拿起白紙,上麵隻有兩行字,那剛勁有力的字體告訴我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始終是個笨蛋,沒有人願意要的傻瓜。
是我犯賤,是我自作多情。又是一廂情願呢。
紙上清楚的寫著我有多可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滄海,是她嗎?巫山麼?我算什麼,什麼也不是,可悲的小醜一個啊。
怪不得他對我那麼好,他的目光,他溫柔的視線,都不是為我,隻為她。他的那些細心,那些給予,也隻是給她的。甚至於那個讓我當初覺得幸福的要瘋掉的生辰慶祝,現在,不過是個最大的笑話,曾經的一切一切,都在證明,我有多麼的蠢。
我已經沒有了眼淚了。
發現之前感動的落淚是多不可思議啊,那些,在他眼裏,算是什麼呢?一個與他毫無幹係的女人,自以為是的被感動,愛上他。他是不是,隻當作個笑話來看待呢?
覺得透心的涼,這種感覺,自從出來以後就再沒有過,而現在,悉數回歸。
先今,他就那樣殘忍的,淡漠的,從我的世界裏生生退出。連一個招呼都不給我,隻是一張薄薄的紙,被風都可以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