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笑的身子已經有四個月,小腹微微鼓起來,她雖然是被軟禁,可在這個莊園裏卻沒人限製她的自由。
吃的好睡的好,一旦放下了心事,那體重就嗖嗖的漲了起來——心寬體胖啊。
望著鏡子中圓潤的臉,她咬著牙伸手在臉上擰了兩下,吡牙絆個鬼臉,她扭頭朝外走去,這會是午後,秋天的午後清清爽爽的,曬太陽正好。
沿著以前的路線,她一步步的走。
腳尖不時的踢兩顆石塊轉圈玩。
身後不遠處,緩緩跟著的是兩名保鏢,當然,這是林錦笑的認為。事實上,那兩個就是全天侯二十四小時監視她的人選之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還會有之二,之三甚至是之四之五。
坐在她常喜歡做的搖椅上。
來回的晃著玩。
林錦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
不,比童年更要安靜。
抬頭,望著瓦藍的天空,陽光有那麼幾分刺眼呢,她咪了咪眼,淚水不知不覺的便溢出了眼眶,她抬手胡亂的抹了兩把,用力的瞪大了眼,朝著天空的某處使勁的看去,慢慢的,藍天,白雲,綠油油的草地,都化成了那張記憶裏熟悉的臉。
帶著笑,含著寵,滿是疼惜的臉。
她緩緩的伸手,“安謹如,你怎麼還不來接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久到,我都快沒信心撐下去了呢。”用力的眨眨眼,林錦笑仍是笑,隻是笑意酸楚,手輕輕的滑過小腹。
如今,這裏是她所有的支撐和動力。
要是沒了這個孩子。
林錦笑覺得自己一定活不到現在的。
早在當初聽艾瑞兒說那火海裏是安謹如的時侯,她便不想活了。可惜,這孩子卻來了……
安謹如,是不是你不想我做傻事?
午夜夢回,林錦笑曾幾次下過狠心,索性連這個孩子也不要了,一家三口去地下團聚好了。
可每次她的決心才下,安謹如帶著指責的臉就冒出來了。而且,在前不久她才想著一橫心時,第一聲奇妙的胎動卻徹底的瓦解了她的所有決心。
瓦解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好吧,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再抬頭,天空中,安謹如的臉仿佛在笑。又似在安慰她——乖,別急,等我。
“林小姐,芍藥小姐過來給您檢查,的時間到了。您該回房了。”其中一名是美國人,說著一口蹩腳的中文,走過來對著林錦笑紳士般的彎了彎腰,“林小姐,請。”
“我說過,請稱呼我為安太太。”
“是,林小姐。”那人低眉垂眼,客氣卻疏離。
林錦笑瞟了他一眼,腳尖突然在地下用力一點,搖椅飛一般的竄上天空,對著那一身橫肉的男子優雅一笑,“你說,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沒辦法交差?”看著那人皺眉,她朝著他俏皮的眨眨眼,緩緩的,突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任由身子向後一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