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對月兒露出的是恨意也好啊!”懷藏真在心裏想到。
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原來他竟還這麼在乎她嗎?若是她對月兒有恨,至少證明她心裏對他是在意的,他寧可她恨,卻見不得她那般麵無表情。
舒桐覺得這一幕很是無聊,因為這樣的場景她太熟悉了,以前她嫁給劉元浩一心做家庭主婦時,隻能開著電視陪伴自己,那種三流的肥皂劇裏沒少這樣的情節,她給了馮月英一個中肯的評價:演技尚可!
眼睛才是心靈的窗戶,嘴巴不是,馮月英嘴上說得好聽,可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那種帶著幾分飄移的視線,是說謊者慣有的,舒桐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低下頭,轉了一下腕上的手鐲,心道最好馮月英不要來惹她。
那邊懷震南聽了兒媳一番“肺腑之言”,這才罷了,撚著胡須,將馮月英大大誇了幾句,於是兩老坐到上位,接過了兒子兒媳遞上的茶,很幹脆就喝了,還給封了個大大的紅包。
舒桐記得這一幕與三年前頗為不同,三年前她可是足足在地上跪了近半個時辰,聽這兩位一個念叨完一個又跟上,雖然說那些話都是對她的安慰與期望,可是現在想想,真的體恤她的話,完全可以拉起來再說。
敬完茶,便是家裏的其他人上前與新媳婦認識,懷震南不好女色,妾室不多,隻有兩個,都是少年時代就跟了他的丫環,生了孩子後就抬成了妾,隻不過兩個妾室生的都是女兒,有兩個年齡比簡五娘要大,已經嫁了,現在家裏還有個小的,今年不過十二,小名叫浣娘,和簡五娘關係還算不錯。
馮月英見過了小姑子和兩位姨娘,視線就落在了舒桐身上。
“這位不用介紹,我猜猜,想必就是簡家妹妹了吧?”馮月英微笑著道。
懷藏真說道:“你猜的沒錯!”
馮月英親熱地上前一步,握住了舒桐的手,親熱地說道:“妹妹的大名,我早年就聽說過,你我都是一樣的命,咱們姐妹如今成了一家人,以後要好好相處才是。”
“五娘見過公主!”舒桐曲身行了個禮,有些無奈,這個時代規矩還真多,幸好她記憶中這些點點滴滴都在,不至於連基本禮節都不會。
“哎呀,妹妹叫我一聲姐姐就好,都說了不必多禮,”馮月英急道,轉向懷震南夫婦,“對了,父親、母親,媳婦給您二老敬茶是應該的,妹妹這裏就不必向我敬茶了!”
舒桐聽得冷了臉,自己答應她進門,卻撇不開與懷藏真的關係,才不得已還占著個妾室的名份,可是事先懷家的人說過,她的一切仍舊與原來一樣,變的不過是個稱呼,懷藏真還說,馮月英為人和善,定不會為難她,可是現在一聽這話,顯然眼前的女人不是這麼好相與的,明明她不提,也沒人要說這個,她這一提,反而把人逼到了台前。
果然,馮月英才這麼一說,她身邊一位嬤嬤就來了勁兒,婉如唱雙簧般上前笑道:“公主,奴婢本不當說的,不過來時娘娘囑咐奴婢,說是公主僅不在京居住,怕是不知道某些規矩,要奴婢記得提醒公主。這主婦進門,妾室不僅要敬茶,日後還要每日早起向主婦問安,這是規矩,侯府是不是普通人家,這些規矩自是應當守的。”末了又轉向懷震南和懷夫人,福了福身道:“娘娘說了,公主以前跟著大將軍久居邊外,婚事又辦得匆忙,還來不及教她太多,若有不是的地方,請侯爺和夫人看她的麵,多多見諒。”
馮月英柔柔地衝懷震南和懷夫人笑了笑:“對不起,是媳婦考慮不周!”
得,人家都搬出了娘娘來做後台,若是這茶不敬,反是侯府沒規矩了!懷夫人隻能把對舒桐的承諾放在一邊,示意丫環端了茶到舒桐跟前。
舒桐沒有接丫環遞到跟前的茶,也沒有說話,隻將眼睛死死要盯著懷藏真,可那個男人竟然不正眼看她,避開了她的目光。
所有的人都看著舒桐,綠袖不安地悄悄碰了她一下,輕聲道:“二夫人……”
她笑了,沒有能力一擊必中,撂倒敵人時,就要學會委屈求全,如今她孤身一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幸好……她沒有心軟到去原諒那個男人,他,果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