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腦海裏忽然湧出這麼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她自己給掐斷了,輕咬了一下嘴唇,她告誡自己:舒桐,難道你還嫌不夠嗎?你已經被一塊石頭絆倒過兩次,早該吸取教訓了,不管眼前的這個男人如何,與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你的未來,不需要男人!
蕭焓看著舒桐眼裏的迷惑隻是一閃,很快恢複了清明,對他的態度較之先前更冷淡了一些,心中微歎,也變得嚴肅起來。
“懷家那裏,不知小五想要如何?你不知道,他們知道你回來了,侯爺夫人跟防賊似的,派人把侯府守得森嚴,看來她並不歡迎你。”
舒桐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她從來就不曾喜歡過我,那麼懷震南的態度呢?”
“當初他們父子追殺於你,下的口令可是死活不論,自然也是一樣,聽說馮氏入了宮,不過那天太後召見我父王,從我的婚事問起,引出了新入府的你來,父王已經照我們說的,將你的身份透露給了他們,你的那塊牌子也拿給他們看了,後來皇上就召見了平遠侯,他回家後,就讓人把府門口多派的人手給撤了。”
“他可能想不到我會是神廟的弟子吧,我若要動手,他派一隻軍隊護著侯府也沒有用!”舒桐冷笑一聲。
“想必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才撤了的,”蕭焓說道,“不過對懷家,你到底是怎麼個想法?你說不讓我插手,你想怎麼做呢?”
舒桐眸光一寒:“主意是懷震南出的,枉我父親如此信任他,把他當好朋友,把我托付他家……簡家隻剩下我一個了,還有那幾十萬跟著我父兄出生入死的簡家軍將士,他們死得真冤啊,竟然是自己人在背後捅了他們一刀!”
蕭焓說道:“難道你想以牙還牙?”
舒桐搖頭:“不,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蕭焓聞言,心頭輕鬆了,老實說,他還真怕舒桐是因為懷藏真,他知道懷藏真對當年的事不知情,一直被懷震南瞞在鼓裏,直到舒桐離開懷府。
他對著舒桐射出那一箭時,想必也是掙紮了很久,若非懷震南相逼,說不定那一箭他根本射不出去。就是在後來的追殺中,他也是在敷衍,若非如此,舒桐也不可能跟著司馬雲烈逃得那麼輕鬆,實是皇上派出的高手都被懷藏真引去了其他方向,隻有他所帶領的人馬追的是正確的道路。
懷藏真對舒桐有真情,舒桐對他呢?就算是恨,也抹殺不掉曾經的情意吧?
可是現在聽舒桐這樣說,看著她眼中毫不掩藏的恨意,蕭焓真正放心下來。她是簡舒桐,不是尋常女子,她看得很清楚,兒女情長,隻怕根本束縛不了她。
“我有個主意,你想聽聽麼?”蕭焓劍眉一挑,對舒桐笑道。
“什麼主意?且說來聽聽。”舒桐道。
蕭焓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猜測,也許你也想到過,不過可能你有顧忌。懷藏真到現在還沒有孩子,他有很多女人,可是一個都沒懷上,所以原因很有可能是在他,懷藏真是獨子,懷家一脈單傳,整個侯府對子嗣的渴望可是深到了極點,所以……”
“你是說小邪?”舒桐眉心一跳,這個想法與她確實不謀而合,可是她有些猶豫,這是她的事,她並不想把小邪給卷進來,畢竟小邪才化形不久,神魂還不穩,若是有個什麼閃失,舒桐難辭其疚。
“你不必擔心懷家把小邪搶走,你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最迫切需要的時候,先給他們一個希望,然後再親手打破這個希望,讓他們徹底絕望,若非如此,那些人可是嚐不出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舒桐靈機一動,目光閃閃地看著他:“你是說……”
蕭焓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點頭:“讓懷藏真知道自己的一個兒子,然後再親手打破他的這個夢!這些年懷家順風順水,也該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求而不得,當他們從希望到絕望時,我想那種痛苦會讓他們好好明白什麼叫做報應!”
何香蓮見到舒桐時,欲言又止,舒桐看她神情有異,因知道她以前的心思,怕她有什麼顧忌,就先開了口。
“蓮姐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你別胡思亂想,我和蕭焓之間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