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萌萌真是個沒心機的好孩子。麵對這種問題,想不想就回答道:“我怎麼幫你,我自己都是菜鳥。”

“怎麼會,你看上去很有經驗的樣子。”

範萌萌心說,他要不是傻到家了,就是腹黑得滿肚子都是腹劍。

哪個正常的男人會在一邊說‘我想追你,一邊又指責要追的女生花邊太多風流在外。’

範萌萌咯咯的笑出聲:“你是想拿我練兵?”

聽到這句,顧先生幾乎是跳起來反對道:“怎麼可能,你別亂說。”

“你腰好了?肚子不疼了?心口也不氣脹了?既然你已經康複。我就不留在這兒讓你礙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那句“你教我啊,”給了範萌萌勇氣與力量。範萌萌幾乎是立刻擺脫了之前的晦澀與糾結,行事大方起來。

她拎包開門幾乎是一氣嗬成。

門口侍者如雲,胖子怯生生喊:“姐,我真是實習生。”

沒事的,沒事的。範萌萌安慰道。

顧先生就站在她身後,摸著下巴,半個字也沒說。

胖子挺直了胸膛,點讚。暗示“幹得好。”

再氣長的英雄在喜歡的女人麵前,這腰杆子也得往下矬一矬才能愉快的玩耍。

胖子興高彩烈的向範萌萌揮手說:“希望還能再次為您服務。”

範萌萌心說這事我說了不算哪。

怎麼不算呢。胖子向範萌萌飛眼色——-有風使盡帆哪。佩慈姑娘!

範佩慈姑娘很煩惱。

因為顧先生一直跟在身後,直線距離沒有超過十厘米。

幾乎就是並肩而行,他們此刻下了樓。商城人流洶湧,顧先生機敏,左擋右搪,看見任何不對,立刻上前攔在她身側,護佑她平安。

太作了。範萌萌心說,真是太作了,現代社會,距離感大家都有。又不是菜市搶帶魚,非得貼身緊逼?

護這麼緊,是給誰看呢?還是象他剛剛說的那樣,是“練兵。”——這兩個字讓她無端氣悶。

範萌萌回頭,不,準確點說是側首,語氣不善的說:“你別這樣跟著我啦。”

顧先生答非所問:“有冰淇淋,你要不要吃?”

範萌萌歎氣,語重心長的開導他:“你這是何必呢?一直是總裁,一直是高冷範。現在好你這一口的姑娘,馬路上數數,不要太多喔。咱們倆不過是點頭之交,若論交情,不會比城管對小販的真愛強多少。你現在在我這裏,做小服低,不要說我,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相信。”

範萌萌說到此處,言下竟有唏噓之意。

“何必呢,想找對手盤,你登高一呼,眾生撲上前的不知有凡幾。姐姐我,”

顧先生打斷她:“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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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於是又說:“我喜歡你。”

一張在留聲機上不緊不慢轉圈的唱片突然跳針,一段在舞台上歌詠的唱曲嘎然而止,江與河,在如狂彪般突進的冰風裏凍結成晶瑩一片,山間百鳥,風林花開,跌碎一地落紅。

範萌萌轉身就走,悶聲不吭,雙耳燒紅,腳步虛浮,好似醉酒。

顧先生跟在身後,再次重複:“我喜歡你。”

她有些嗔怒,回頭狠狠的瞪他。正好看見他麵容恍惚的自言自語道:“原來說出來是這樣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呀呸。說得,好象他之前準備了很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