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自己身上穿的才是真正的好看吧？
純黑手工西裝，銀灰色高領毛衣。簡潔，高貴，品質不凡。
怎麼輪到她，就該穿這種地攤風格貨？
範萌萌不悅。女孩使起性子，真是七情六欲都掛在臉上。
範萌萌嘀咕：“我自己花錢買衣服，還不能買自己稱心如意的啊。”
這是很容易讓人誤會一句話好不好。
果然，顧先生立刻表示：“我買給你啊。”
範萌萌嘟著嘴反問：“我和你又沒關係，為什麼要你買給我。”
標準套路。嘖嘖，銷售員拎著衣服，臉快笑僵
，無語問蒼天。
銷售員默念，顧先生重複，一字不少，一字不多：
我喜歡你。
萬試萬能，一包良藥。
銷售笑容可掬上前問：“先生，要不要把兩件衣服都包起來。”
那還用說嗎？
麥克說，男人掙錢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給心愛的女人在外麵秀！
這是一種快感，你懂吧？顧。這不是什麼膚淺的感情，是源自於狩獵時代的，男人的尊嚴與自豪感。
顧先生伸出兩根指頭夾著卡輕輕巧巧遞給銷售員。
範萌萌又是緊張又是懊惱，跳著腳為自己伸辯；不是不是。
遲了，衣服如閃電般被包裹得整整齊齊遞到顧先生手中。
有眼色。
顧先生興發，指令道：“這件，不，是粉色那件，還有那件，嗯，一齊全部包裹起來。”
沒有折扣，沒有貴賓卡。
範萌萌看著購物單上的數字，眼淚在心中長流。
趁著銷售和顧先生談興正濃，話長道短的時候。
範萌萌溜進衛生間撥通她心愛的爹地的電話。她聲音都在抖。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範爸爸那邊頗為吵鬧，不但有人聲的喧囂，還海浪拍擊岩石的聲音。
“怎麼，想爸爸了？”範爸爸問。
範萌萌沒敢吭聲。
範萌萌果斷說：“那就是想爸爸的錢了。說吧，要多少？”
範萌萌一向和父親交好，無話不談，自許為範爸爸的貼心小馬甲。
範萌萌吞吞吐吐問：“如果有男生，嗯，一定要送禮物給我，”
範爸爸大不以為然，“你又不是沒收到過。一枚桔子，一枝鉛筆，但收不妨。超額的嘛，”
範爸爸給自家女兒限定的額度是50塊，是人民幣喔，不是美元。
範萌萌問：“但男生如果很強勢呢？”
範爸爸表示對女兒有信心。“強勢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最後呢，還不是沒事。”
但那事發生在她初三好不好。
強勢的男生臉上長滿青春痘，所能做的極限，也隻是天天下午在她家門口站崗。
看見範萌萌，就臉紅紅遞出一枝玫瑰。
範萌萌不但不收，還批評對方：“用這個錢，給自己父母買點東西，好好孝順他們該有多好。”
這是她有生以來，對愛慕者所說過的最重的話了。
但此刻的範萌萌，十分虛心的掂掂自己的份量，覺得，目前的她，大概是沒有勇氣對顧先生說出類似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