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豪奪的事,說顧先生一丁點也沒做過。那是假的。
但是,要用在感情上。
顧先生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心裏罵道:你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混帳東西。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在女人身上跌的跟頭,倒的大黴,就全都忘記了?
另一個聲音卻不以為然反駁說:“哎,這一個姓範,另一個姓,”
顧先生忽然就不想知道另一個到底姓什麼,事實上,關於另外一個女人的全部,他都通通不想知道。
這一個女人姓範,不,是小女生。她小他那麼多,足足有一輪,一輪又是多少啊?顧先生先是心虛,繼而柔軟,心口一點一點塌下去,那個聲音,埋在頭腦裏,就又出現了:人家小女孩兒,懂什麼呢?長得又這麼招人,沒認識你之前,有人愛慕或是喜歡,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但顧先生憤憤的在心裏說:他就是容不得這個?憑什麼落在他手裏的,就得是閱盡仟帆才回頭的主兒?
顧先生自憐:象他這樣冰清玉潔的人,怎麼就得不到同樣幹淨通透的人的疼愛呢?
顧先生心裏翻來覆去的惦量。
文件批了又批,電話打了又打,他平複不了情緒,甚至還打開冰箱,做了一隻三明治扔給鍾成吃。
配料豐厚,沙拉醬是顧先生的獨門秘方。
窗外大好風光,溫暖和煦。
顧先生問自己:為什麼要把光陰浪費在辦公室?
顧先生拉了大隊下樓。
外出巡查,自然是前呼後湧。
宋亞文站在大堂,老遠看見,不顧一切喊:“顧先生,顧先生。”
當著眾多下屬的麵,顧先生不能墮了紳士的風度。
他隻好板著臉,點個頭,淡淡問:“先生是?”
儼然是是一副已經全然不記得的模樣。
宋亞文被氣得直發笑。
似是萬沒料到一個有名有姓的成功人士會耍這樣低濫的招數。
宋亞文於是大大方方說:“顧先生,我是範萌萌的男朋友,謝謝你今天在我們危難之際出手相助。”
顧先生立刻變了臉色。
宋亞文於是越發說得流利,“萌萌原本是要和我一起過來的,但她現在病著,實在是不方便。所以我就代表她,向顧先生您道一聲謝。將來如果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顧先生請盡管開口。”
四周都是人。
和宋亞文事先所猜想的一樣,這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對方是無論如何也當眾演不了的。
隻能吃癟,甚至隻能眼睜睜看著宋亞文從容退去。
至於鐵青的臉色。
宋亞文想,誰管呢。
至少自己是麵色紅潤,四肢暢意的。
而這邊,顧先生嘔得手腳都卷曲了。
顧先生拚命在心底為自己打氣:我這不是經驗不足嗎?經驗不足正好說明我純潔可靠啊。
他,顧先生可不是什麼不要臉的魯男子。
他,他,
顧先生思前想後,覺得自己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在清醒之後,他做了兩個決定:
一是讓人去查範宋兩家的背景,看看有沒有什麼把柄好捏,二是讓人直接把範萌萌從醫院挪走。
而在此刻,在萬裏高空之上,何薇琳正蒙著眼罩,秀氣的打了一個嗬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