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衛蘭與袁寶也玩累了。衛蘭抱著布娃娃,袁寶唱起了山中的歌謠。兩人手拉著手,一起往聖雪酒家的方向走去。在聖雪酒家中還有等待他們倆的衛獻和端木欣。
下城區一家酒館的二樓,正坐著一個錦衫男子。男子的額頭腫起了個大包,滿臉的陰鬱。男子的身旁有一個衣著暴露的身材婀娜的如花美婦,美婦為男子到了一杯酒,又跪在男子的雙腿前,雙手有節奏的一收一放為男子作按摩。男子仰脖飲盡杯中的酒水,又將酒壺中的酒水通通的倒在了美婦的頭上。酒水將美婦的妝打花,桃紅色的胭脂順著臉頰流到了玲瓏的鎖骨。薄紗的抹胸因為浸了酒水而更加的旖旎。見到美婦如此的模樣,男子陰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抹笑容是不折不扣的淫笑。
男子向後仰躺在搖椅上,然後用一種令人惡心的聲音說道:“上來讓爺好好爽爽。”
“是,汪公子。”美婦應聲道。隨後房間中傳來了一陣美婦的輕吟聲。
不錯這個男子就是汪公子,他的家族是聖雪城中的幾大勢力之一,他的爺爺是實力強大的魔導士,他的父親是執掌聖雪城經濟命脈的汪家家主,而他是家族中的嫡係後輩、未來的家主繼承者同時也是一個高貴的魔法師。他生來就備受家中長輩的寵愛,他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會有人為他送來。就如眼前這個趴在他身上嬌喘的酒店老板娘一樣,他隻是在店中一坐,就讓酒店的老板“雙手奉上”。
不過今天的汪公子卻吃了屎,心情極其的不爽。他用手抓揉著騎在他身上的美婦,心中的怒火似乎找到了發泄口,用力的揉捏,美婦胸前的肌膚由一片雪白變成了點點青紫。美婦意識到汪公子心中的不快,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是有點點淚滴融合在酒水與香汗中順著臉頰滑落。房屋中的氣氛猶如汪公子的心情沉悶壓抑。
忽然一陣由遠及近的歌聲打破了屋中的氣氛。那歌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如山間百靈仰天高鳴,若海裏鮫人對月低吟。正在發泄的汪公子被這九轉十八彎的動聽歌聲給吸引住了。被歌聲吸引住的汪公子甚至想象正在唱歌的是一個怎樣的妙齡少女,而那個妙齡少女又是怎樣的像他眼前的美婦一樣在他的身上高聲鳴唱。
歌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到遠。汪公子坐不住了,推開在他身上的美婦,走到窗前,他要看一眼正在唱歌的美人兒。
“怎麼是他!”當汪公子推開窗子,他感覺上天在給他開玩笑。想象中的美人兒沒有,有的卻是一張讓他今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厭惡到不能再厭惡的臉——那個鄉巴佬。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汪公子的怒火又竄了上來,“小子我說過‘咱們走著瞧’的,來人……”
“哇,阿寶唱的真好聽。”
“嘿嘿,一般啦,我這歌都是跟娘娘學的。”袁寶害羞得用手搔著頭,扭過臉去,不敢正對著衛蘭目光。那雙充滿崇敬與讚美的眼看得袁寶直發毛。
“娘娘?”那是誰?好奇怪的名字。衛蘭對此表示疑惑。
“是我娘啦,剛才說禿嚕了,哈哈。”嚇,好險。差點穿幫。袁寶驚出一腦袋的白毛汗。好埋怨端木欣啊,她想掩飾什麼啊,為什麼要讓自己叫她“娘”。雖然袁寶很想真正的用“娘”這個詞來稱呼端木欣。
袁寶自病好之後難得的落寞,他明白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了,爺爺死了他在世上也許還有一些虛無縹緲的親人。但比起那些個從未謀麵的虛無縹緲的親人袁寶更希望眼前的端木欣是自己的至親。十年的傾心關懷,病中的無微照拂,也許藏在心底的那聲“娘”袁寶早就想喊出來了……
“你娘教你的?那你娘真的好厲害啊。”衛蘭雙眼閃動著星星,狗腿的雙手相握舉於胸前作崇拜樣。
“是的,娘,她確實厲害。”看到衛蘭的樣子,呆愣中的袁寶回過神來,搔了搔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又湊到衛蘭的耳邊,“告訴你個秘密,我娘她眼睛是瞎的。”
“這我知道啊,見麵時她不是說了嗎?”嘟著小嘴,衛蘭很是不滿。這算是哪門子的秘密。
“不,我是說我娘她能教我識字。”什麼?識字?沒聽錯吧,眼瞎的人教別人識字。衛蘭剛才的不滿頓時打消轉而睜大眼睛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盯著袁寶,那樣子要是袁寶敢騙她,她就能將袁寶凍成冰雕。當然,遇到這種趣聞,有這種表現,是不能錯怪一個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權貴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