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拉著羅莉穿過壁陣出口,邊奔行邊看著滿地的屍體,左眼中回放著自己先前的行動。當沒有選擇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麼並不覺得是錯,可是有能力可以避免的時候呢?抬起的眼默默望著前方,腳步加了幾分速度,也沒注意到一直注視自己神情的羅莉。
蹬上石梯,上方延伸處是一條深長的石洞。羅莉甩手收起追月,身形一停拉住了維特。隻見她將地上的弩袋撿起,背在身後,臉上一笑說道“前麵應該有機關,這些東西能起到不少作用。”當先竄入洞中。
維特點頭緊跟,眼中看著階梯上自己堆高的屍體,最下方一人沒有閉合的雙眼仿佛一直在盯著自己,是罪惡感導致的愧疚,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困擾,嚴重的話產生長達幾月的心理負擔,那將影響太多。
羅莉在洞口彎轉處,側頭看到了一切,低聲說道“在獵驛中那個是你第一次殺人吧。”
“羅莉姐怎麼知道?”維特勉強的笑道,抬頭跟上,希望別讓我在夢中看到那雙眼睛。
羅莉身形一頓,微沉吟道“嗬嗬,我還以為你很冷血呢。之前那都是沒有選擇,你殺這些人的時候顯然神智並不清楚,一樣是沒得選,所以不必有什麼負擔,你不殺他們也隻會引起更大的殺戮。你那時的笑讓我印象很深,可以清晰感覺到你的痛苦,卻一直忍耐,我很難相信你隻是個孩子。不管我們經曆過什麼,都該有顆可以堅強的心。”說完踏步繼續前行。
“謝謝羅莉姐。”維特真誠的道謝,暗自鬆了口氣,差點鑽牛角尖了。
一路羅莉都很仔細,每塊凸起的石壁,微凸的石板都會前停,伏身查看,一邊抽出箭支插入邊緣的縫隙。足有近20分鍾的路途終於抵達盡頭,稍低的牆麵插著兩支火把,兩人頭頂上方是一塊石板。
靜立了一會,上方並沒有什麼聲響,羅莉取下追月,正要開啟石板,維特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道“如果上麵有人……。”
羅莉聽完驚訝的轉頭,紅唇微動,卻沒有出聲,維特卻看得明白,是問“你真的可以做到?”,維特自信滿滿的打著OK的手勢。
羅莉雖然不明白手勢的意思也看出維特的信心,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頭,抬起的手輕觸頭頂石板邊路凸起。“刷”石板收入壁中,上方撒下明亮的燭光。
“下麵怎麼樣了?”百平米的房間中,擺設極為簡單,房頂卻有一個吊著的環型燭燈,照的房間通亮,距離洞口十多米處,有一張方石桌,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正背對,穩坐,再無它人,話,自然也是他說的。
羅莉,維特先後竄出,隻是一頓,維特對羅莉輕一點頭,羅莉向左方竄去,一切行動都在維特的左眼繪成了數據,他自己的身形也隨著羅莉的節奏向右方竄去,飄忽的兩步極近牆壁,“啪”兩人同時發出了急停的腳步。當有聲音從兩側同時傳入耳中時,那就會形成發自中心的錯覺,而分辨不出確定的方向,這在影獵手中時常用到,被稱為音幻。大多也隻是借助碎石之類,而兩個人用出來就需要極大的默契,也隻有狩類獵人才用的完美,這也是羅莉開始驚訝的原因。
果然,“呼”突覺不對的黑衣人起身,身下木凳後飛而出,抖轉身形卻一愣,後方隻有那地上的黑洞,再無其他,“影……”口中呼道,轉眼間也看到了牆角用追月對準自己的羅莉,隻是再也發不出聲響。他的嘴已被維特捂住,而後腰脊椎處插入了青劍,全身僵硬,唯一能動的就是恐懼閃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