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嬌在還有意識的時候,她聽見頭頂吵雜的聲音,擁擠的人群的聲音,她被大胡子抱在懷裏,從人群中掠過。頭頂是風聲,腳邊是空氣。她無意識的被帶離了人群,眼前隻看到他的發絲和衣襟,在透過的地方是天空飄著的雲。
“嬌嬌,你感覺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大胡子皺著眉頭說,他察覺到了戚嬌的不好,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艱難的抬起頭說:“不,開心,在藥店停一下。”
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而且本能的排斥醫院這樣的地方,小時候就是如此。
每次打針,她都哭個不停,福爾馬林的氣味她非常敏感。而且討厭。
大胡子隻能停在了藥店門前,他扶著戚嬌進去買了點止痛藥出來。看到戚嬌的臉色不太好,那個藥店的店員還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肚子痛?”
她看到兩人身上掛著的準考證,更加熱切的拉著戚嬌坐了下來。
一般人看到考生,都回去幫忙,所有事情都是以高考排在第一位,家裏恨不得把學生供起來。生怕出一點事情影響考生心情。每年都有準考證拉下或者堵車趕不及去考場。熱心的市民看到這樣的人都會讓他們先過去,交警也一路綠燈送人到考場,畢竟這是充滿了人生抉擇的一天。
“是吃壞了肚子嗎?快......快坐下,我給你看看。”
她伸手按了按戚嬌的肚子,心裏猜測可能是來月經了。可是她手指按到她小腹的時候,戚嬌喘了一口氣,細細的叫了一聲。
大胡子心急如焚,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而且戚嬌也沒有生過這麼眼中的病症。
“你們下午還要考試吧,哎,怎麼這麼不小心,家裏人來了嗎?”她看了一眼大胡子,才發覺兩人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這兩個高中生早戀呀。
她皺著眉頭說:“我給你看看,男孩子站一邊去.”
大胡子更無辜了,立刻站到了一邊說:“嬌嬌很難受,她生了什麼病?”
店員把聽診器放在了她胸口。然後聽了一會兒才放下來說。“你覺得哪裏難受?是這個位置?”
戚嬌搖頭。
她手指放在她小腸的地方,於是她又放在肝髒的位置。“這裏呢?”
戚嬌搖了搖頭。
她按著自己小腹說。“姐姐,我這裏疼。”
那個護士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大胡子,臉上嚴肅起來。“這是你男朋友嗎?”她說的聲音也帶了一點威嚴的感覺,有點像她以前高中的班主任,戚嬌一聽,下意識就點了頭。
上帝啊,她是怎麼也不會撒謊的。
那個護士聽了,十分不讚同說:“你們啊,上學就好好上學呀,這是早戀呀,對學習影響會很大的。”
“姐姐,我二十四了。”
戚嬌無辜的說。“我隻是上學比較晚。”
她能這麼厚臉皮,那個店員姐姐也是無奈。想了一下24歲,的確是讀書太晚,談個男朋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她從櫃台那裏取出了一個可愛的粉紅色包裝出來。先拿了一個棒棒糖給戚嬌含著,然後讓她去上廁所。
“這是要做什麼?”戚嬌心裏疑問,而且有種不詳的預感。
等到看到店員姐姐拿著一根溫度計一樣的棒棒就更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