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相信張狂的話,都認定他隨意拿理由搪塞眾人。
急救室那扇緊閉的門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打開,兩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李叔,我爸他怎樣?”反應過來的宋怡媛率先衝上去攥著左側的一個男醫生手臂,神情忐忑不安。
那醫生摘下口罩後神色有些不忍與無奈,猶豫之後緩緩說道:“暫時還沒渡過危險期。”
宋怡媛等人神情一滯,這樣的答案明顯不是她們所想聽到。
“老李,怎會這樣?”臉色蒼白的李夜蓉強忍著恐慌上前問,丈夫萬一有什麼不測,這個家就散了,至少不再是個完整的家。
“嫂子,老宋的情況比起以前有所惡化。”下麵的話,姓李的醫生沒再說下去。
李夜蓉腳步踉蹌的蹬蹬幾下,差點摔倒,幸好一邊的兒子及時扶著。
“媽,你要注意身體。”扶著母親的宋楚恒關心說道。
“怎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們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臉露絕望的李夜蓉喃喃自語,對兒子的話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宋怡冰那古井不波的聲音響起:“李叔,還有別的辦法嗎?比如割肝,換肝。”
姓李的醫生輕歎了聲,搖搖頭:“太遲了。”
唯一的希望破滅!
宋怡媛美眸迅速充填滿淚水,貝齒緊咬著櫻唇,六神無主的她向姐姐遞去詢問的眼神:“姐,怎麼辦?”
宋怡冰沒說話,她不是醫生,何況這種事不是錢能解決問題。
“你們要有思想準備,明天之前,老宋若不能醒來……”作為醫生,李元朋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場麵,即使這樣,他每一次都不好受。
有些事,無力回天。
“老宋,老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此時,宋滿堂被從急救室裏推出來,李夜蓉趕緊上去握著宋滿堂左手,情神悲切的小聲說道:“你快醒來,難道你忘了咱們之間的承諾了嗎?你要陪我一起到老,不能比我先死,你都忘了嗎?咱們還有好多事情沒完成,你不能就這樣甩下我。”
李夜蓉的深情講述讓宋怡媛也跟著無聲哭泣起來,就連一直吊兒郎當的宋楚恒也低下頭,情緒不高。
倒是宋怡冰這個冰山女仍舊臉色如常,讓張狂好奇的同時又不免懷疑,這冰山女真是宋滿堂的親生女?
任憑怎麼叫喊,宋滿堂就是無法醒來。
“嫂子,有什麼需要告訴我一聲。”李元朋說完就準備帶著助手離開。
“等等。”說話的不是李夜蓉,也不是宋家姐妹,而是一直沒吭聲的張狂。
無視眾人訝異目光的張狂神情淡定,語不驚人誓不休的對李元朋說:“他昏迷不醒有可能不是因為肝。”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頓時激起千層浪。
“小夥子,你是醫生?”李元朋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按耐著性子問,有人試圖推翻他的診斷,無疑就是在打他的臉。
身為副院長,李元朋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
張狂搖了搖頭:“這跟是不是醫生有關係?”
李元朋被問住,可隨後又想,不是醫生,又怎可能知道?
越想越不對勁,想到最後,李元朋懷疑這小子極有可能想騙錢。
“你知自己在說什麼嗎?”冰冷的宋怡冰目光如刀,冷冽。
張狂卻答非所問:“宋小姐,我不喜歡你的冰冷。”
“張狂,幫我。”宋楚恒鬆開母親的手臂,走到張狂麵前,極為嚴肅的說道:“隻要你能幫我爸,宋家欠你一個人情。”
此時的宋楚恒與剛才的吊兒郎當相比,判若兩人。
張狂擺擺手,說道:“人情不人情的,不需要,既然來了,就當是幫宋叔一把,為退婚之事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