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遠撐著書案,眉眼間都是嚴肅:“包裹,確實是裴允年做的。”

林先秦站了起來,語氣中有著憤懣:“我都說過了,肯定是他,你還不早一些動手。”

易未遠深黑的瞳孔望著林先秦焦急地模樣,心裏有些奇怪。

林先秦看著易未遠略帶探究的樣子,也收斂了不少。

“可我還是不能辭退裴允年。”

林先秦失去了理智:“為什麼?你明知道她這麼危險!”

易未遠耐著性子解釋道:“裴秘書臥底了這麼些年,什麼事也沒發生,我也足夠了解她,如果我們辭退了她,何煜就會重新派人,到時候我們就是明,他們為暗了。”

林先秦恨恨的說:“所以你就把顧安在的生死安危於不顧?”

易未遠說:“沒有,我會找保安保護她的。”

林先秦徹底的不放心了,他詢問道:“找保安?易未遠,你明明知道裴允年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還這樣放任不管。你這不是給她找到了一堆機會嗎?她可以見縫插針無所畏懼了。”

易未遠望著臉色不好的林先秦,心裏也自知有問題,所以沒有言語。

“易未遠,伯父的遺書上可清清楚楚的寫著:要無時無刻都已顧安在為主。而你,卻偏偏守著伯父的事情,將這個拋棄了?”

易未遠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沒有經過思考便說道:“是,如果我不按伯父的走,我可能現在就和顧安在舉案齊眉了,你知道嗎?”

林先秦抓住了易未遠的襟口,咬著牙說:“你現在終於承認了?”

易未遠扯下了林先秦的手,說道:“冷靜一下,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顧安在。”

林先秦步至窗前,說道:“為了顧安在?你不確定裴允年是臥底的時候我還相信,可到著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口口聲聲的跟我說是為了顧安在?”

兩個男人似乎彼此都放過了彼此,呼吸聲交錯著,但目光都有些狠厲。

“對不起。”

“對不起。”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麵麵相覷。

林先秦先站出來了,他說道:“的確,我對顧安在確實有著不該有的感情,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

易未遠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說道:“那種感情,最好以後都別有,事情我會再想一想的。”

說完以後便離開了暗室。

林先秦拉了拉自己的領帶,拿出了口袋裏的照片。

那張照片是顧安在學生時代的照片,原本和易未遠站在一起,可照片卻被人為的撕裂了,隻留下顧安在一個人,恬淡的笑著。

林先秦望著那時的顧安在,眉眼淡淡卻看得出異常的欣喜,林先秦曾經揣摩過那種欣喜。

那是一種站在愛的人身邊的欣喜。

林先秦將照片放在了帶鎖的抽屜裏,疲憊的闔上了眼,深深地感覺有句話說的正是他自己。

如果硬是要把愛參透,無非是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