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的那個男人,眉間陰鬱,下沉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身旁的裴允年臉色不好,皺起了眉,望著易未遠電腦上赫然的頭條,她的心裏似乎被戳穿,而胃裏也翻滾似得。
她急切的說:“易總,我有些難受,先離開了。”
易未遠微微點了頭,目光仍然放在了那個言辭犀利的頭條上。
奔向衛生間的裴允年,開始幹嘔,等慢慢恢複了以後,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蒼白的麵容,就連嘴唇也不帶血色。
恍然之間,似乎有滾熱的液體從臉頰上滑落。
她猛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但那疲憊之色還是流露出來了,下唇微微的幹裂,裴允年舔舐了一下,卻還是徒勞。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頭的人聲音不善。
“易總,我想請半天的假。”
那頭的人仿佛有些恍惚,久久才答:“知道了。”
她走到了陰冷的地下室,何煜早就在裏麵等候著了。
他蹩眉:“找我什麼事?”
她冷笑:“找你,就必須要有事嗎?”
何煜不答,但臉上的不耐之色他並沒有去刻意的掩飾。
裴允年打開網頁,將手機放在了何煜的麵前,眼睛一動也不動的望著他。
“是你做的嗎?”
照片上的他,溫柔,耐心,體貼入微。
那是她從來不曾遇見過的他。
何煜移開她的手,道:“是我與不是我,與你何事?”
裴允年自欺欺人的說:“我不信。”
“你,逾矩了。”
她逼問道:“你愛她,那我算什麼?”
何煜鉗住她的手,甩在了一邊,道:“什麼都不算。”
裴允年拉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帶著惡毒的笑容說:“那這個呢?”
何煜眉頭一動,眸光一閃,問:“什麼?”
她步步為營,道:“我沒吃藥。”
何煜將手一摔,裴允年癱坐在了地上,發絲貼在她蒼白的臉上,嘴角卻攜著笑。
“做掉它。”何煜說的幹淨利落,絲毫不帶感情。
汗水沿著她的發絲滑落,流入眼內,帶著刺痛,她歇斯底裏的質問:“憑什麼?”
“要麼做掉,繼續為我辦事,要麼......”
何煜停下,望著她的眼睛,緩緩道:“要麼,我送你去歐洲,這輩子別回來了。”
“如果我都不選呢?”
何煜走了幾步,似乎要離開,卻又轉了回來,說道:“裴允年,別抱不該有的感情。”
裴允年的肩膀聳動著,小聲的抽泣著,卻使勁的擦著臉,生怕有淚痕,可那紅腫了的眼睛卻掩蓋不了她哭過的事實。
“何煜,枉我一人為你四海潮生。”
她閉上眼,靜靜聽著那個男人離去的腳步聲,心中充滿了不平。
憑什麼顧安在不愛你,你還為她費盡心機?
憑什麼她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我隻配為她辦事?
憑什麼你們都以她為準,別人的生死不值一提?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