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眼花了吧?”叫嚴陽的女人說。
申誌強沒有馬上回答,他滿腹狐疑地從門口走回,半天才說:“也可能吧。”然後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工具,繼續幹活兒。
申誌強再無心思說話,雖然剛才他回答嚴陽說“有可能吧”,但他心裏明白,他真的沒有看錯,那一閃即逝的身影,絕對不是他的幻覺。想到這兒,他想要得到進一步證實似的扭頭又向大門處看了一眼:果然,大門門把上剛才似乎掛著的那個什麼物件真的不見了……
這更加證實了剛才他並沒有看錯的判斷!
到底是誰呢?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偷東西?不像!修車?更不像!那麼就是想偷聽或窺視什麼!可到底想聽到什麼或看到什麼呢?
這些疑問就像鑽進申誌強大腦裏的一窩小蟲,亂哄哄地攪得申誌強再無心嘮嗑和幹活。不知為什麼,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剛才發生的一幕肯定與眼前的這個叫嚴陽的女人有關!本來,女人的摩托也沒什麼大毛病,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可他之所以如此慢條斯理地進行,無非是想跟這個長相酷似冷月的女人多說會兒話兒。可此時,因為“身影”的出現,這種心情就像正快樂著的鼠群突然見到貓一樣,瞬間便逃竄得無影無蹤。
申誌強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女人的摩托,並幫她把摩托推到門外。
女人給申誌強付錢時,申誌強沒有像上回那樣推脫,而是一把接過,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申誌強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令女人不僅有些驚愕,她張嘴剛要說什麼,申誌強卻轉身進了屋。
女人走後,申誌強深深歎了口氣。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對女人很是不禮貌,甚至有些過分。但對他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他總覺得,剛才的那個身影並沒有走遠,隻是躲在某個角落在窺探或監視著他們。所以,他必須要讓一切都變得看似正常起來。
很快,太陽就這樣在申誌強的疑惑中倒向西山了。傍晚時分,申誌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疲憊地回到了家。
家裏,倩姨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裏做飯。申誌強脫下外衣掛在衣架上,想了想後走進了廚房,一聲不響地幫著忙乎了起來。
申誌強的舉動似乎讓倩姨感到很奇怪,她抬頭看了申誌強一眼,遲疑了一下笑著說:“誌強,怎麼今天這麼主動和我一起做飯了?不會是做什麼虧心事了吧?”
申誌強心裏一驚。他沒有看倩姨,卻感受到了倩姨錐子一樣的目光。不過,申誌強到底是做過領導的人,腦子反應得也快,麵對倩姨半真半假的玩笑話,他說:“鋪子裏今天生意不多,所以沒怎麼覺得累。”
其實申誌強明白,自己今天之所以這麼自覺地走進廚房,無非是想早一點了解倩姨此時對他的態度。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隱沒在鋪子大門外的身影,很有可能就是倩姨!
申誌強的這種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
這天,吃完晚飯,倩姨說今天站了一天,累了,便早早進臥室躺下睡了。申誌強則借口說要看會兒電視,便倚在靠牆的簡易單人床上沉思著。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申誌強突然聽到臥室傳來一陣哭泣聲。哭聲斷斷續續的,但儼然傷心得很。
是倩姨!申誌強隻側耳傾聽了一下,便衝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