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裏,路過一家大藥房的時候,突然停下,頭也不轉,對坐在一邊的木木道:“等著。”
說罷,他下車去了藥房,不到幾分鍾回到車上,將一小盒藥和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她手裏。遞給她藥的時候,他的心裏難受,說過不讓她吃這種藥的,可是,他沒做到,昨夜失控了,射在了她體內。
昨夜兩人都喝了酒,不適合要孩子,而且,他覺得她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萬一懷孕,不是好事,而且上一次木木宮外孕的事,讓他也怕了,怕木木的身體再出什麼狀況,何況,她根本就不願要他的孩子。
總之,是他不好。
木木手裏捏著藥,心裏不舒服之極,他這是在免除後顧之憂吧,怕她有了孩子,影響到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一個賭氣將藥砸在他身上:“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喝!”
她一點也不想再見他,開門要下車,卻被他一把扯了回來,東霖旭鐵青著臉,訓她:“沙木木,你聽話點,我是為你好!”
訓完,又覺得不對勁,東霖旭放軟了聲音問:“為什麼不喝?”
為什麼不喝?木木一時無言以對,事實上,這藥她是非喝不可的,為了她好,也是為了他好。當下拿了藥,摳出來,用礦泉水一口喝下。
東霖旭覺得木木古怪。
木木覺得東霖旭古怪。
東霖旭要走這麼久,兩家大人自然要為他送行,中午一起吃了午飯。對於兩人昨夜在一起,他們是知道的,不過沒多問,一切順其自然吧。
吃飯的時候,木木很沉默,也不說話,東霖旭也沉著臉,不太言語,不過盡力跟長輩們交流,畢竟,他們關心他。
下午,他也該走了,去X市的時候,不方便讓家裏人送,所以此一別就是差不多一年,家裏人自然是萬分舍不得,心情也很差。
木木心中不舍,口中卻不說,典型的死要麵活受罪,站在送東霖旭到車跟前的人群裏,默不作聲,看著他,也聽著家裏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囑咐他。
“東子啊,到了那邊記得給家裏打電話。”
“如果允許,記得把地址告訴我們,我們哪天過去看你。”
“注意身體,有什麼事給家裏說。”
“哥,我會想你的。”
東霖旭拍了拍少康的肩膀,黑眸一一望過幾位長輩,沉聲道:“爸、欣姨,爸媽,你們保重。少康,家裏交給你了。”
說完,要上車,卻頓下,望向了木木,“我有幾句話跟木木說。”是在對長輩們說,也是在跟沙木木說。
除了木木,別人都識趣的離開,車旁就剩下了木木和東霖旭,他不語,她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一肚子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自從感覺到自己喜歡他,她就變了,在他麵前,都不敢肆意的說話,顧慮多多,糾結多多,尤其有了昨天那一夜,一向大咧咧的她,現在變成了羞澀小媳婦兒一樣,一點都不像她了。
喜歡他,卻不敢大聲喊出來,還要藏著掖著,多沒出息,是不是?他都要去遠方了,自己回來的時候還衝著他發脾氣,其實,他讓她喝藥有什麼錯?“東子哥,對不起啊……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她竟然道歉?東霖旭挑眉,歎氣。盡管她的沒心沒肺有時候氣的人肝疼,可他依舊舍不得她,離別,扯著他的心,疼,“沙木木,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臨別的擁抱。”
木木抬頭望向了他,深刻的五官俊美非凡,有神卻有些憂傷的黑眸正望著她,木木心中一動,再也管不了許多,管他是誰的男朋友,隻是一個臨別的擁抱而已,就當是給……哥哥的,親人的。
她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慢慢的抱住了他,這一刻,仿佛他是屬於她的,而不是別的女人,她閉上眼,有想哭的衝動。
“東子哥!”她聲音微顫,終是忍不住問:“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有喜歡的姑娘了嗎?”雖然聽他親口跟家裏人說過,可此刻她還是想確定一下,她是不是還有機會……擁有他。